第九十四章：你知道他是谁的孩子吗？
沈婉看着方骁斐眼里带着希翼，心底微微叹息，虽然凌惜语和小念的出现更加让她坚定了留下来的决定，但始终是她心底存了不舍，所以她这么说也不算说谎。
“小斐，他终究是你们的爸爸，是我的丈夫，我想给大家都留一个机会，我希望那只是他一时的迷惑，他会真的知错了，会回心转意，只是这样而已。惜语的事情，我也不便多说，毕竟你们现在已经没有婚姻关系了，我之于她，已经不是婆婆和儿媳妇的关系了，只不过是一个曾经相识的长辈罢了。”
那为什么妈之前要瞒着他她去找过凌惜语的事情？没有婚姻关系？不是儿媳妇？这就是那个很好的欺瞒他的理由吗？就因为他和凌惜语没有了婚姻关系？还是因为她也对爸爸也失望了？
方骁斐恍了神，看着沈婉的眼神好像是她忽然变成了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只见过一次。那从那栋楼里走出来的女人又是谁？难道是他看错了吗？
“这个孩子是谁的？”突然从门口的方向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啊！这，这不是”随之而来的是方郁吃惊的叫声，带着震惊。
沉浸在各自心事的沈婉和方骁斐母子俩，都回过头来，沈婉心里一惊，刚好看见方郁的手抓上小念，沈婉的心里不由一阵紧张。
原来，进来的人是方家的大家长，方老夫人。她的脸色肃穆，深刻的法令纹将她的富态和优雅显露无遗，即使是从不认识她的人都会觉得她年轻的时候有多么的风华绝代，她炯炯的眼神里怀疑中带着激动。
“奶奶？”方骁斐惊讶地脱口而出，眼睛下意识地望向她的身后。
方老夫人的身后站着默默不语的方郁，她的脸上带着微微恼意，时不时地低头露出似乎带着厌恶的复杂神情。
方骁斐眼眸骤然一紧，皱着眉头。目光严厉的看向方郁紧紧揪着小念衣服后领子的手。
“妈，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晚点才回来吗？”沈婉强作镇静的笑了笑，掩饰了刚才乍然看见她们时的慌乱，“方郁，你别这样抓着小念，他会不舒服的，赶紧松手。”
方老夫人淡淡的斜睨了一眼沈婉，沉声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他是谁？”
“他是我带回来玩的，一个好朋友的孩子。”
“好朋友？你的哪个好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朋友？”方老夫人对沈婉的话嗤之以鼻，对她的怀疑脸上丝毫没有掩饰的显示出来。
方老夫人刚刚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个不曾出现在方家的孩子，很惊讶，初以为是方家那家远房亲戚家的孙子，但是想想似乎都没有这么大的孩子，同时这个孩子看见她的时候也不怕生，反倒性格里存了点点倔强，虽然他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是她还是捕捉到了，不由有点欢喜他的性格里的不凡，这么小的孩子竟有这样好的性格却也不简单。
沈婉听出她语气里的不以为然，心里一阵默然，渐渐泛起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好像一直听惯了这样威严的口吻，这么几十年之后现在竟然心里不舒坦了，好像这样的长久积累下来的疲累涌上来，不想再隐忍，想宣泄而出。
“你们什么时候又关心过我有什么样的朋友呢。”沈婉微微泛起飘忽的笑容，眼神也淡淡的看向方老夫人。
一种自嘲，一段人生的总结。
方郁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沈婉，她话里的凄凉让她突然好像是锋芒在背，不由自主地松开了紧紧抓着小念的衣服。
刚刚一直戴惯了的手表脱落在车上了，只是晚了奶奶几分钟进来，就看到跟在奶奶身后的小孩子，心里的惊讶到了极点。不是因为认出了他就是在机场里冲撞到她的小孩子，而是因为另一个人，那个可能跟这个孩子着密切关系的女人，或许应该说是她的前任大嫂。
只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她的妈妈带回来的？她其实很不能理解她，为什么，她会对那个女人那么好？甚至超过了对待她这个女儿。
小念心里也是很惊慌的，他刚才在花园里悄悄躲开了柔柔，独自坐在露天的茶座的椅子上，生着闷气，谁知这个老奶奶一看见他，就命令他跟着她走，后来这个阿姨又出现了，就上来骂他，还拖着他就往房子里面走。
方郁一松手，他就马上跑到沈婉身边，扑进了她的怀里，委屈地叫道：“奶奶！”
“没事啊，小念别害怕，阿姨是跟你闹着玩的。”沈婉安抚着小念，目光里却带着谴责瞥了一眼方郁。
“哼！”方老夫人嘴里哼着气，眼神锐利地瞪向沈婉，又微微扫过她怀里瑟缩的小念，严肃地说，“阿姨？他是这么叫小郁的吗？”
“他刚才是叫小郁阿姨吗？不是应该叫姑姑吗？”方老夫人脸上带着凛然，语调却近乎平直，近乎没有任何情绪的质问，让在场的所有人身体都微微的僵硬了一下，心底油然升起一阵心惊。
方老夫人其实已经猜到了某些事情，她是年老了，但还没有到糊涂的地步，她不会忘记了她最骄傲的孙子长得是什么样。在刚才她就对这个小男孩的那熟悉的五官存了疑，让他跟着进来只是为了求证她的猜测。
谁知道这个时候反应最大的人不是凌惜语也不是方骁斐，却是方郁。只见她瞪大了双眼，好像方老夫人说了有多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
“奶奶！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才不是这个坏小孩的姑姑呢！”方郁却在旁边不依地嚷嚷。
她的话一出口，沈婉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连方骁斐的脸色也微微沉了下来。
“你这个孩子！”方老夫人听着她任性的言语，眼睛一瞪，叱喝道，“任性可以，但是要记得分寸，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虽然方老夫人说是在叱喝着，但是话里带着的宠溺也是不可错认的。所以方郁也并没有将她的叱喝放在心上，只是嘟囔了一下，说出来的话也更加过分了：
“明明就是啊，我可不认来历不明的人当侄子，再说了，我只有一个大概，又没有嫂子，当然只有柔柔一个人能叫我姑姑了。”
“方郁，你说这话不觉得很刻薄吗？即使是对待陌生人也应该友善吧？”方骁斐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却带着绝对的清晰透彻，脸上的表情愈发比刚才的还要深沉了。
“好了，你就适可而止吧。”方老夫人的眉头已经微微皱了起来，眼神带了薄怒睥睨了她一眼。
“我又没有说错！”方郁咬着嘴唇不甘心地说道。
“方郁，道歉！”沈婉沉着脸说。
“道歉？”方郁似乎听到了笑话一样，抬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明显流露出不满，“妈你刚才是在叫我向谁道歉？”
“你这样子对一个小孩子说话，你觉得你不应该道歉吗？”沈婉紧抿着嘴，严厉的看着她。
“妈，我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道歉啊！是不是在你的心里面，我比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还要不重要啊？”
方郁这么说的时候显得理所当然，明明是强词夺理，却说的自己好像极其无辜一样，但是沈婉似乎已经觉得是见怪不怪了，脸色依然严肃的看着她，无动于衷。
方骁斐抬头，看见方老夫人皱着眉头想说些什么，便开口说：“没有人觉得你不重要，做错了事就要道歉，这是两码事。”
“哥，你也要叫我跟这个家伙道歉吗？”方郁转向她的哥哥，眼里带着对方骁斐的希翼。
“小念，他叫小念，他有名字的，不要家伙家伙的叫。”方骁斐看了一眼脸上露出受伤神色的小念，心里突然一紧，忍不住又沉下了脸。
“奶奶！”方郁不甘心的看向方老夫人，想让她也帮忙她说句话。
“方郁，你让我对你失望了。我以为你现在应该会懂事了的。”
方骁斐眼里带着失望地看着她，转身对方老夫人说，“奶奶，纵容不是疼爱，我知道你疼爱小郁，但是如果要继续纵容她这样任性的性子，说话没有分寸，将来将会更加变本加厉。而且，做错了事情，却连一声对不起都没有勇气说，这样不是我们方家子女的教养吧？”
“我不要。”方郁脾气也上来了，脸色难看地将脸一扭，气哼哼地说。
“奶奶，我不要再待在这里了，我想回家！”小念显然是被这里的剑拔弩张的阵仗给吓到了。
方骁斐眉头一紧，脸上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凝声补充道：“方郁，快道歉！”
此时方老夫人看着方郁的态度已经不再是宠溺，而是已经带上了微微的不满和严厉。方郁看见讨不了好处，脸上挂着难看和不情愿地转身蹬蹬的想跑上楼梯。
方老夫人却已经开了口了：“你哥说的没错，道歉了再上楼。”
方郁难堪地瞪着方骁斐：“哥，你也这样子对我？你知道他是谁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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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斐，他终究是你们的爸爸，是我的丈夫，我想给大家都留一个机会，我希望那只是他一时的迷惑，他会真的知错了，会回心转意，只是这样而已。惜语的事情，我也不便多说，毕竟你们现在已经没有婚姻关系了，我之于她，已经不是婆婆和儿媳妇的关系了，只不过是一个曾经相识的长辈罢了。”
那为什么妈之前要瞒着他她去找过凌惜语的事情？没有婚姻关系？不是儿媳妇？这就是那个很好的欺瞒他的理由吗？就因为他和凌惜语没有了婚姻关系？还是因为她也对爸爸也失望了？
方骁斐恍了神，看着沈婉的眼神好像是她忽然变成了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只见过一次。那从那栋楼里走出来的女人又是谁？难道是他看错了吗？
“这个孩子是谁的？”突然从门口的方向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啊！这，这不是”随之而来的是方郁吃惊的叫声，带着震惊。
沉浸在各自心事的沈婉和方骁斐母子俩，都回过头来，沈婉心里一惊，刚好看见方郁的手抓上小念，沈婉的心里不由一阵紧张。
原来，进来的人是方家的大家长，方老夫人。她的脸色肃穆，深刻的法令纹将她的富态和优雅显露无遗，即使是从不认识她的人都会觉得她年轻的时候有多么的风华绝代，她炯炯的眼神里怀疑中带着激动。
“奶奶？”方骁斐惊讶地脱口而出，眼睛下意识地望向她的身后。
方老夫人的身后站着默默不语的方郁，她的脸上带着微微恼意，时不时地低头露出似乎带着厌恶的复杂神情。
方骁斐眼眸骤然一紧，皱着眉头。目光严厉的看向方郁紧紧揪着小念衣服后领子的手。
“妈，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晚点才回来吗？”沈婉强作镇静的笑了笑，掩饰了刚才乍然看见她们时的慌乱，“方郁，你别这样抓着小念，他会不舒服的，赶紧松手。”
方老夫人淡淡的斜睨了一眼沈婉，沉声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他是谁？”
“他是我带回来玩的，一个好朋友的孩子。”
“好朋友？你的哪个好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朋友？”方老夫人对沈婉的话嗤之以鼻，对她的怀疑脸上丝毫没有掩饰的显示出来。
方老夫人刚刚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个不曾出现在方家的孩子，很惊讶，初以为是方家那家远房亲戚家的孙子，但是想想似乎都没有这么大的孩子，同时这个孩子看见她的时候也不怕生，反倒性格里存了点点倔强，虽然他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是她还是捕捉到了，不由有点欢喜他的性格里的不凡，这么小的孩子竟有这样好的性格却也不简单。
沈婉听出她语气里的不以为然，心里一阵默然，渐渐泛起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好像一直听惯了这样威严的口吻，这么几十年之后现在竟然心里不舒坦了，好像这样的长久积累下来的疲累涌上来，不想再隐忍，想宣泄而出。
“你们什么时候又关心过我有什么样的朋友呢。”沈婉微微泛起飘忽的笑容，眼神也淡淡的看向方老夫人。
一种自嘲，一段人生的总结。
方郁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沈婉，她话里的凄凉让她突然好像是锋芒在背，不由自主地松开了紧紧抓着小念的衣服。
刚刚一直戴惯了的手表脱落在车上了，只是晚了奶奶几分钟进来，就看到跟在奶奶身后的小孩子，心里的惊讶到了极点。不是因为认出了他就是在机场里冲撞到她的小孩子，而是因为另一个人，那个可能跟这个孩子着密切关系的女人，或许应该说是她的前任大嫂。
只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她的妈妈带回来的？她其实很不能理解她，为什么，她会对那个女人那么好？甚至超过了对待她这个女儿。
小念心里也是很惊慌的，他刚才在花园里悄悄躲开了柔柔，独自坐在露天的茶座的椅子上，生着闷气，谁知这个老奶奶一看见他，就命令他跟着她走，后来这个阿姨又出现了，就上来骂他，还拖着他就往房子里面走。
方郁一松手，他就马上跑到沈婉身边，扑进了她的怀里，委屈地叫道：“奶奶！”
“没事啊，小念别害怕，阿姨是跟你闹着玩的。”沈婉安抚着小念，目光里却带着谴责瞥了一眼方郁。
“哼！”方老夫人嘴里哼着气，眼神锐利地瞪向沈婉，又微微扫过她怀里瑟缩的小念，严肃地说，“阿姨？他是这么叫小郁的吗？”
“他刚才是叫小郁阿姨吗？不是应该叫姑姑吗？”方老夫人脸上带着凛然，语调却近乎平直，近乎没有任何情绪的质问，让在场的所有人身体都微微的僵硬了一下，心底油然升起一阵心惊。
方老夫人其实已经猜到了某些事情，她是年老了，但还没有到糊涂的地步，她不会忘记了她最骄傲的孙子长得是什么样。在刚才她就对这个小男孩的那熟悉的五官存了疑，让他跟着进来只是为了求证她的猜测。
谁知道这个时候反应最大的人不是凌惜语也不是方骁斐，却是方郁。只见她瞪大了双眼，好像方老夫人说了有多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
“奶奶！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才不是这个坏小孩的姑姑呢！”方郁却在旁边不依地嚷嚷。
她的话一出口，沈婉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连方骁斐的脸色也微微沉了下来。
“你这个孩子！”方老夫人听着她任性的言语，眼睛一瞪，叱喝道，“任性可以，但是要记得分寸，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虽然方老夫人说是在叱喝着，但是话里带着的宠溺也是不可错认的。所以方郁也并没有将她的叱喝放在心上，只是嘟囔了一下，说出来的话也更加过分了：
“明明就是啊，我可不认来历不明的人当侄子，再说了，我只有一个大概，又没有嫂子，当然只有柔柔一个人能叫我姑姑了。”
“方郁，你说这话不觉得很刻薄吗？即使是对待陌生人也应该友善吧？”方骁斐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却带着绝对的清晰透彻，脸上的表情愈发比刚才的还要深沉了。
“好了，你就适可而止吧。”方老夫人的眉头已经微微皱了起来，眼神带了薄怒睥睨了她一眼。
“我又没有说错！”方郁咬着嘴唇不甘心地说道。
“方郁，道歉！”沈婉沉着脸说。
“道歉？”方郁似乎听到了笑话一样，抬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明显流露出不满，“妈你刚才是在叫我向谁道歉？”
“你这样子对一个小孩子说话，你觉得你不应该道歉吗？”沈婉紧抿着嘴，严厉的看着她。
“妈，我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道歉啊！是不是在你的心里面，我比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还要不重要啊？”
方郁这么说的时候显得理所当然，明明是强词夺理，却说的自己好像极其无辜一样，但是沈婉似乎已经觉得是见怪不怪了，脸色依然严肃的看着她，无动于衷。
方骁斐抬头，看见方老夫人皱着眉头想说些什么，便开口说：“没有人觉得你不重要，做错了事就要道歉，这是两码事。”
“哥，你也要叫我跟这个家伙道歉吗？”方郁转向她的哥哥，眼里带着对方骁斐的希翼。
“小念，他叫小念，他有名字的，不要家伙家伙的叫。”方骁斐看了一眼脸上露出受伤神色的小念，心里突然一紧，忍不住又沉下了脸。
“奶奶！”方郁不甘心的看向方老夫人，想让她也帮忙她说句话。
“方郁，你让我对你失望了。我以为你现在应该会懂事了的。”
方骁斐眼里带着失望地看着她，转身对方老夫人说，“奶奶，纵容不是疼爱，我知道你疼爱小郁，但是如果要继续纵容她这样任性的性子，说话没有分寸，将来将会更加变本加厉。而且，做错了事情，却连一声对不起都没有勇气说，这样不是我们方家子女的教养吧？”
“我不要。”方郁脾气也上来了，脸色难看地将脸一扭，气哼哼地说。
“奶奶，我不要再待在这里了，我想回家！”小念显然是被这里的剑拔弩张的阵仗给吓到了。
方骁斐眉头一紧，脸上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凝声补充道：“方郁，快道歉！”
此时方老夫人看着方郁的态度已经不再是宠溺，而是已经带上了微微的不满和严厉。方郁看见讨不了好处，脸上挂着难看和不情愿地转身蹬蹬的想跑上楼梯。
方老夫人却已经开了口了：“你哥说的没错，道歉了再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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