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见婴儿木公惊梦_诸天花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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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见婴儿木公惊梦

  王、刘二子与峨冠道人比拚内力,正是生死交关之际,猛可里从崖后转出一人走来,三人顿时都是一惊。

  待完颜康走近,看清容貌,王处一微微皱眉,刘处玄却眼露喜色,便要张口呼喊。

  峨冠道人早盯着他,见状忙一摧真力,压得得刘处玄说不出话,同时紧张的转动眼珠,去瞥来者到底是何方神圣。

  ”哈哈,原来二位师叔,这大雷雨的天气,还在山岗上练武,真是勤奋啊。”

  完颜打着哈哈,来到三人面前慢慢转了一圈,他现在浑身雨水,胸前还鼓着个大包,倒像个山精野怪模样。

  刘处玄不停暗使眼色,却故意视若无睹,反而道:“刘师叔,你眼睛怎么了,是不是真气郁结,走火入魔了,放心,洒家来帮你疏通一下。”

  说着抬手就要往刘处玄背心按去,刘处玄和王处一都是大急,眼睛都快瞪圆了。

  完颜康忽然啊呀一声,凝手不发:“对了,差点忘记,洒家的穴道不是给二位师叔封了吗,现在有气使不出来,你们说怎么办?”

  “阿康……”刘处玄咬紧牙关,费了半晌劲,只吐出两个字。

  峨冠道人面色忽然发红,真气再摧,逼得刘、王二人手肘缓缓弯曲,乘机快速说道:“贫道萧道冲,小友助我除了这两人,我收你为徒,荣华富贵,绝世武功,应有尽有。”

  原来他听到完颜康自述穴道被二人封住,以为有机可乘,忙出言诱惑,可又因说话分心,又被刘、王二人联手扳回局面,赶紧闭嘴运功。

  完颜康奇道:“全真七子面前,也敢说这种大话,你来头不小啊!”

  又道:“二位师叔,人家价码都开出来了,你们不表个态吗?”

  峨冠道人萧道冲欲再开口,刘、王二人赶紧加力,等刘处玄想说话时,萧道冲也狂摧真气,结果双方不断加码,谁也不能如意,反而连脑袋都开始冒烟,豆大汗珠不断涌出皮下。

  完颜康看得有趣,道:“也罢,二位师叔虽然不说话,洒家也不是吃里扒外之人,就不打扰你们练武了,省得到时候你们又反过来坑我,告辞告辞。”

  见完颜康作势欲走,萧道冲心下刚松口气,却不想完颜康临走之际,随手往刘处玄肩上轻飘飘一拍,道声:“刘师叔,加油。”

  就这不含丝毫烟火气的一掌拍下,对掌三人同时身形一震,蓬的一声双双向后弹飞。

  萧道冲倒飞七步之外,半空中爆开一片血雾,落地时单掌一拍,整个人飞身而起,如夜鸟投林,在风雨中几个闪身,便远去消失不见。

  王处一和刘处玄倒退数步,也是面如金纸,口鼻出血,双双萎顿在地。刘处玄撑着地使劲想站起来,完颜康忙伸手扶道:“不要命了你,还不运功疗伤!”

  刘处玄面露尴尬之色,讪讪问道:“师侄,你的真气?”

  “洒家天赋异禀,你还想封我一辈子不成?”完颜康满脸不屑。

  他刚刚那式“轻罗小扇”看似浑不着力,实质是古墓派武学里一式杀招,配合刘、王二人的三花聚顶掌,功效倍增,不但救下二人,而且重伤了那萧道冲。

  只是对方一招失手,仍能借血遁刺激生机,仓皇而逃,无论武功心智都非俗流,因此调侃了刘处玄一句后,马上便问:“那家伙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打起来?”

  刘处玄喘口气道:“那人是太乙道教主萧道冲,是持国上人的护持尊者之一,持国上人擒住了泥丸祖师,今夜要拿他祭天,马师兄和你师父已经去了上面,我也得赶过去相助。”

  说着话想要起身,不料胸口一闷,又坐倒在地,双眼发黑,几乎晕去。

  完颜康愕然道:“什么,老祖师被抓了,谁说的?”

  心想老头不是被我扔在草丛里了,怎么又被抓到这儿了?

  王处一手抵刘处玄背心,自己也闭目调息,道:“传言你送泥丸祖师西行,与二十八寨相争,师兄率我等来援,路遇持国上人车驾,探听到祖师已失陷其手。”

  他正运转真气,勉强多说几句,嘴角立刻又涌出血来。完颜康却觉得此事必有蹊跷,摇头道:“我不信,我要上去看看。”

  说完转身往山上便走,刚走了没两步,只听后面唤了声:“完颜康。”

  完颜康扭头,只见王处一脸色变幻,最后蹦出两个字:“小心。”

  “顾好你自己,洒家不用你操心。”完颜不耐烦摆手,大步而去。

  又往峰上走了一截,将近半山腰处,只见山道上满是落叶断枝,随便捡起一根,断口平滑,显然是利剑划过。

  同时地上还有许多细碎石子,有的都快碎成粉了,好似是用棍棒打击而致。

  完颜康在脑中勾勒,因当是有一个使剑高手和一个使棒的高手,在山道上交战,两人都是武功了得,以快打快,边打边往上移动。

  使剑者不消分说自是丘处机,使棒者力道十足,却又举重若轻,更是非同小可,两人将遇良材,棋逢对手,而完颜康运足耳力,却听不到半点兵器交击之声。

  不由心里一急,想着莫不是老丘已经打完了账了,脚步更是加快。

  中都传言,持国上人不但神通莫测,座下更是高手如云,光看郭仲元和那位太乙道主,都是一流好手,也要在上人座前俯首听令,便可见此言非虚。

  随着完颜康攀过一处矮峰,雷声渐小,暴雨终于迎来尾声,迎面来到一处山坳,遥见两株老松参天而立,彼此相距十余步,每株松下各有两个身影。

  完颜康暗松了口气,大步走上前去,只见左首边一坐一站,正是马珏和丘处机二人,另外一边则坐着一个宝相庄严的大和尚,旁边站一名锦衣裘帽的大汉,手持一根铁棒,身形挺立,气势竟好生眼熟,猛可里想起一人,心中惊道:“竟然连他也来了。”

  “哈哈,尝闻完颜教头枪棒冠绝北地,今日一试,果然不同凡响,可惜手边无酒,否则定与教头大醉一场,再战个三天三夜。”

  场间回荡着丘处机豪迈笑声,内中蕴含真气,声浪有如实质,卷起地面落叶,直往对面涌去,还未近前,便听嘭的一声,却是锦衣大汉一棍拄地,劲气到处,袭来气浪顿时震散四溢,化于无形。

  接着锦衣大汉亦提真气道:“长春子剑气双绝,全真教武功亦有独到之处,某家若非职责在身,定要亲自拜访重阳宫,一瞻重阳仙人遗风。”

  随着锦衣大汉开口,亦有重重音波反击而回去,丘处机单剑一划,风波立止,却也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完颜康这才看明白,两人竟是在隔空以声音内力交手,目标直指各自身后之人,因此不能闪躲,只能硬接硬挡。

  两方相较之下,明显锦衣大汉内功强过一筹,逼得丘处机一退再退,距离身后马珏已不过三五步,面上长须抖动,已隐隐露出焦虑之色。

  而两人身后的马珏和大和尚,则都是闭目盘坐,形如木石,也不知是不是受伤了,对外界所发生之事全都没有半点反应。

  丘处机和锦衣大汉心无旁鹜,连完颜康来到附近也没发觉,完颜康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插手,见丘处机败象已显,忙道:“老丘,要帮忙吗?”

  丘处机大惊,分心一瞥,对面锦衣大汉一棍挥出,汹涌真气化做一道半圆形刀芒,疾斩而至,丘处机急记挥剑格挡,只听当当当三声,精钢剑身连颤三次,最后当郎一声齐中折断。

  丘处机也仰天喷出一口鲜血。那断刃倒飞而出,刺入身后树干,距马珏太阳穴不过两尺,马珏却丝毫不觉。看得完颜康都好生心惊。

  “龙门……三叠浪。”手持断剑,丘处机硬撑着一步未退,却也一时还手不得。

  “住手,快住手。”完颜康连忙闪身插入二人中间,道:“合达师父,老丘师父,二位都是我师父,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打了。”

  他这一喊,丘处机还则罢了,锦衣大汉则是一愣,凝神细看,顿时惊讶道:“你……你是赵王世子?”

  原来这大汉名叫完颜合达,出身将门世家,曾中过武状元,官拜中都禁军总教头,似完颜康,完颜琴等宗室子弟,自小都曾跟随他筑基练武。

  在完颜康记忆里,此人性情方正,豪迈磊落,想不到如今也为持国上人所用。

  见完颜合达认出自己,完颜康笑道:“合达师父,多时未见,师父的天罡六合棍法更加厉害了,不如找个地方,洒家作东,咱们喝几杯酒,再向师父好好请教一下。”

  完颜合达心道当初听闻这位赵世子突发怪病,后来又出家修道去了,怎的今日一见,竟多了一身的江湖气息。

  念在完颜康的身份,语气和缓了几分:“世子,此非久留之地,还请避开,不要让某家为难。”

  丘处机亦在身后道:”阿康让开,我跟教头公平一战,成王败寇,你不要插手。”

  我不插手你他娘就挂了!完颜康暗自无语,正要再用说词转圜,却不知是睡饱了还是被完颜康颠醒了,怀里的小家伙动了一动,忽然发出一声响亮的婴啼。

  霎时间马珏和大和尚先后睁开双眼,吐气开声,浑身气势如水银泻地,衣衫波动,其下钻出数不清的蛇虫鼠鸟,四下惊惧而走。

  突然变化让丘处机和完颜合达都是一惊,放弃完颜康,各自提起兵器纵回同伴身边,小心警戒。

  只剩完颜康站在中间,手忙脚乱把婴儿从怀里刨出来,拿在手上来回晃动,却越晃越哭,急得汗都下来了。

  “阿弥陀佛。”只听一声佛号,那位海云法师从松下站起身,飘然上前,对完颜康道:“小檀越,可否给贫僧看一下。”

  完颜康一怔,还未回话,马珏也带着丘处机走上前来,道:“海云大师是有道高僧,阿康,不必担心。”

  有马珏做保,完颜康才不情愿的把婴儿交过去,还叮嘱道:“你小心些,粗手大脚别弄疼了。”

  云法师微微一笑,并不以为忤,接过孩子来,先看看襁褓下并未便溺,然后用手指轻点婴儿口角,见婴儿追着手指努力张嘴,便道:“果然是饿了。”

  探手入怀,取出一个瓷瓶,向完颜康和马珏等人道:“这是贫僧亲手炼的八宝醍醐酥油,刚好适宜婴儿肠胃。”

  让完颜合达帮忙,打开瓶口,便是一阵清香飘出,令人闻之便精神大振,接着倒出一团来,一点点捏进婴儿口中,那婴儿小嘴咂动,尽数吃了进去。

  “风雨侵袭,小小身子骨,哪里经得。”马珏伸出双手,托在襁褓之下,玄功默运,不一会便烘出淡淡白雾,婴儿脸上也露出惬意之色,伸了伸手脚,又沉沉睡去。

  海云法师与马珏相视一笑,海云法师将婴儿抱在怀里,叹道:“枉自清修二十年,竟然贪一时意气,学那作茧自缚的蠢事,若非这孩子,恐怕此时已入无间地狱,只可惜是个女孩,否则贫僧定要收其为徒,日后好承我衣钵。”

  马珏也道:“未知生,焉知死,贫道修行不足,逆天妄为,到头来,还不如一个未满月的婴儿,此番得承大恩,亦不知如何报答呢。”

  完颜康听得胡里胡涂,不知这两人打什么哑谜。

  完颜合达与丘处机只大概明白一半。只有两人自家心中清楚,原来刚才两人之所以端坐不动,乃是比试玄门上乘的禅定功夫。

  马珏是全真教主,海云和尚是临济宗师,素相闻名,均知对方修为深厚,不敢大意,一上来便全力以赴,一个息心灭度,一个入神坐照,不多时便身如木石,天人相合,连鸟兽虫蛇都藏到身下来避雨,定功之深,皆是世间少有。

  可这样一来,两人一只脚已踏入生死玄关,越是全神贯注,越是难以自拔,本来还有完颜合达还有丘处机护法,但两人隔空拚斗,互相牵制,亦是自顾不暇,以致僧道两人体内生气渐泯,再有一时三刻,便回天乏术。

  恰在此时,完颜康怀中婴儿发出一声啼哭,此乃天地间生机最盛之声,当时便将二人唤醒,劫后余生,各自冷汗涔涔,后怕不已,这才对完颜康怀中婴儿青眼相看,心情之复杂,一时难以尽述。

  “抱够了没有,快还给我。”

  见大和尚把自己“妹子”抱在怀中不放,完颜康一忍再忍,忍无可忍,忙伸手抢了回来。

  海云微微一笑,念声佛号,朝马珏道:“马真人,前时所言,胜者自胜,败者自退,如今胜负难分,真人以为如何?”

  马珏道:“大师先我三息而醒,以实论之马珏已败,然而今日之事,与我全真干系甚大,恕马珏不能退让,既然这孩子是我师侄带来,缘法上我却要胜过大师一筹。”

  海云哈哈大笑:“神通不敌天数,马真人看得明白,此回是老衲输了,二位真人请吧。”

  完颜合达面有不满,想要开口,却被海云抬手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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