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试身手别有算计_诸天花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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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试身手别有算计

  “你……你真的没死?”

  墓室之内,黄裙少女被完颜康掐人中救醒,神情恍惚,如在梦里,直到完颜康赌咒发誓,还让少女捏自己的脸,才慢慢回过神来。

  “洒家走过南,闯过北,黄河长江饮过水,区区一个小水潭,哪里淹得死洒家。”完颜康随口吹牛,正要发问,忽见少女眼中厉色一闪,一个耳光便朝脸上打来。

  完颜康哪会让她得逞,头往后一仰,道:“这招使过了。”单手抬起胸口,先接下一招暗手,不等少女起腿,脚尖一蹭少女膝窝,少女顿时立足不住,踉跄后退。

  原来这招“双成献酒”,前番相斗时便被少女使过,只是将第一式的插眼变成扇耳光,完颜康何等悟性,见头知尾,轻轻松松便给破了。

  其实此招起式乃是用柔掌轻击神庭穴,待对方仰头后避,视界受限之时,从下盘暗伏一拂一蹬两记杀手,董双成乃天界仙女,创招者也是女子之身,一掌三式使来本是翩翩如舞,偏偏黄裙少女心性使然,出手不是插眼就是扇脸,虽说多了三分狠辣,却也大失韵味。

  “啊呀,是洒家错了。”完颜康一招得势,反而面露懊悔,重新拉开架势,道:“再来,这回洒家保证只用全真拳法跟你打。”

  少女却不肯动手了,气呼呼道:“小贼,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吃了我的小白还不够,还跑到我家里来欺负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完颜康一愣,收式道:“大家切磋一下武功,多有意思的事,你不喜欢吗?”

  “哪个会喜欢跟你切磋武功。”少女气得无语:“你快点走,因为你我已经被师父打了,再让她看到你在这儿,别说你小命难保,我也跟着倒霉。”

  “哪个……”完颜康欲言又止,凑近前道:“你师父武功怎么样?”

  “你滚啊。”少女转身从墙上抽出铜匙,咬牙切齿的作势赶人,完颜康见状,只好道:“行了行了,洒家走就是。”转身就要出门。

  少女一惊,连忙跃上前,一把抓住衣袖,问道:“你干什么?”

  “你不是要我走吗?”完颜康一时摸不着头脑。

  少女怒道:“你这样大摇大摆出去,被我师父看到,那还了得?跟在我后面。”

  将完康往后身后一拽,自己走在前面,先小心翼翼探头看看外面,没有什么动静,才招呼完颜康跟上。

  “这样不更像贼了?”完颜康小声提出抗议,被少女一声“闭嘴”堵了回去,无奈何只能跟在少女后面,像两只小老鼠一样,东拐西绕,一点点往外摸。

  这片石室占地极广,而且造型复杂,到处都是弯曲细长的甬道,完颜康初临贵地,被少女带着转了个晕头转向,最后顺着依稀天光,往上走了一截,然后少女按动机关,咔嚓声中,一扇小石门被打开,外间光亮透入。

  完颜康不由眯眼,跟着少女弯腰出了石门,回头望去,不禁吓了一跳,只见出来的泂口,外表竟是一座半圆形的青砖大墓,前碑后坟,左右封树,还修砌的颇为规整气派。

  “你、你、你住在坟里?”完颜康转生以来,还是第一回结巴,可见心头惊讶。

  “放心,我不是鬼。”少女看出他心思,白眼反嗤一句。完颜康抬头见太阳当空,又见少女立地有影,才放下心来,转身走到碑前一看,上写四个大字,正是:“活死人墓。”

  “又活又死,这到底是给谁立的墓?”完颜康连道“古怪”。

  少女却是惊愕:“你身为重阳宫的道士,不知道这是谁的墓?”

  “我哪知道是谁的墓,又不是我爹的。”完颜康不以为意。

  少女见他不似作伪,故意道:“这墓主人可是当年江湖上顶顶有名的一位人物,当年他在此地筑墓苦修,看破生死玄关,终成一代高手,所以取名叫活死人墓,我要说出他的名来,你非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不可。”

  完颜康哈哈一笑:“要洒家磕头,除非天地君亲师,他再顶顶有名,又与我何干。”

  少女眼神奇异:“那你敢在这里骂他几句吗?”

  “洒家骂他作甚?”完颜康摇头,又道:“不过这人平白无故,盖个坟圈子住着,还写明了要死要活,估计也是个矫情之辈,洒家若遇上,只躲得远远的便是。”

  少女不禁重新打量完颜康一番,道:“你倒是会说话,算了,你我恩怨,就此一笔勾销,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吧。”

  说完转身要回去,完颜康忙道:“等等。”

  少女停步道:“你还有何事?”

  完颜康赔着笑脸,道:“姑娘别误会,洒家真是觉得你那手功夫有点意思,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荒山野岭,大家住这么近,能不能交个朋友,闲来喝喝酒,练几路拳脚,也是件美事。”

  “你要和我交朋友?”少女先是一惊,不知想到什么,脸上又忽然一红,扭头道:“让我想一想,过两天再找你。”

  便低头进了石门,不见人影,却自石门中传出声音道:“我叫莫愁,你叫什么名字?”

  “洒家叫……完颜康。”完颜康别别扭扭报了名。

  通道之中声音折射,黄裙少女莫愁心道:“原来他叫袁康。”按动机关,轧轧声中,便将石门重新关上。

  完颜康在石墓周围转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认取方向,要回禁闭所的草屋,来时他跟黄裙少女一追一逐,走得是背山荒郊,此刻出得墓来,山环水绕,视野开阔,轻易便找到路径,往前就走。

  刚刚走出一片林子,忽见遍地野梅树,正是雪融气暖,残雪映红,点点如画,随风一吹,更是缤纷如雨,饶是完颜康平生不好风雅,也忍不住暗喝一声采。

  便听花雨之中,有一个声音曼声轻吟:“子房志亡秦,曾进桥下履,佐汉开鸿举,屹然天一柱,要伴赤松游,功成拂衣去,异人与异书,造物不轻付。”

  一片梅瓣落在完颜康眼前,被他抬手拂去,视线中,只见一名白衣女子,从满天花雨里缓缓曳步而来,气质淡雅出尘,恍若天仙降世,完颜康却眉头微皱,直觉对方来者不善。

  “自从王重阳死后,他的徒子徒孙都缩在重阳宫里,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大胆犯我古墓的全真道士,本来依我门规,定要取你性命,但看你年幼无知,只要接我三招不死,我便放你离去。”女子边行边说话,来在完颜康十步之外站定。

  完颜康听声音耳熟,恍然道:“你是莫愁的师父。”

  “呵,莫愁?”白衣女子冷笑一声:“小小年纪,自以为长得俊俏,就敢胡言乱语,看来真要给你长些记性了。”

  洒家俊俏?完颜康情不自禁摸了摸脸,想起上山这么长时间,倒忘记照镜子,梦里当和尚时,可从没听人这么夸过自己,心情很是微妙。

  然而一个念头还未转完,眼前一花,一条白影鬼魅般欺上前来,扬袖轻拂,看似轻薄无力,地面上却陡然刮起一道劲风,激得雪粉纷飞,一条线状直袭而来。

  “高手!”完颜康脑中警铃大作,猛然仰身一个铁板桥,腰力一挺翻向左侧,白衣女子一击走空,心中也不由暗赞一声,长袖甩出层层波浪,排山倒海般向刚站直身形的完颜康推去。

  完颜康听那袖上劲风猎猎,不敢硬接,顺其来路或闪或架,拳脚谨守门户,白衣女子见一时攻不进去,手腕一翻,长袖竟化刚为柔,转出一个个圆圈,往回一收,便将完颜康连臂带上半身全部套住。

  好个完颜康,生死之际,猛然吐气开声,身躯往外一涨,然后往内一收,借着挣开的一线空隙,整个人往后一缩,游鱼般逃出袖圈之外。

  “缩骨功?”白衣女子面露惊讶,长袖一抖,又化成长枪直刺,被完颜康双臂一架,硬生生抵住,却撑不住白衣女子以点破面的螺旋内劲,两脚擦地,带着两条雪龙向后滑去。

  “前辈手下留情。”

  忽听一声大喝,一道人影蜻蜓水般疾速赶来,半空中龙吟一响,宝剑出鞘,如金雁横空飞身一剑向女子长袖斩下,招还未到,剑尖上已喷出三分剑气,指地嗤嗤有声。

  白衣女子神色微变,长袖一抖即收,砰的一声将完颜康打飞出去,随即另一只长袖破空飞出,半空中一绕,反抽来袭者后背,来者急忙凌空转身,横剑一挡,内力相交,无声无息间只觉一震,白衣女子长袖回卷,来者身形落地,双脚踉跄,连退七八步,才满面通红的在完颜康身前站定。

  “老丘,你没事吧。”完颜康赶紧上前扶了一把。

  来者正是丘处机,此刻脸色潮红,气血浮动,连吸好几口气才强压下来。

  对面白衣女子轻轻巧巧收回双袖,单手往身后一背,淡然道:“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你们重阳宫还来了什么人?全真七子呢,一起叫出来吧。”

  又听一声:“无量天尊。”只见马珏手执拂尘,从旁边走了过来,单掌稽首,先行一礼道:“全真派丹阳子马珏,见过前辈。”

  “马珏?”白衣女子定睛看去:“原来是你,多年不见,你也老了。”

  马珏微笑恭维:“不比前辈神功精深,芳颜永驻。”

  白衣女子道:“废话休提,如今你们全真教高手齐出,终于要对我古墓派动手了么?”

  “岂敢岂敢。”马珏看了完颜康和丘处机一眼,忙解释道:“贫道此来,一者专程请罪,只因敝门下有几个不肖弟子,不知何故惹怒前辈,竟派人来小施惩戒,以致敝门上下大感惶恐,二者恳求前辈,看在贵我两派渊源之上,高抬贵手,赐下解药,救我那几个不肖弟子性命,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前辈明示,事后我等必定自审门户,惩责罚过,给前辈一个交代。”

  白衣女子见马珏如此低声下气,态度也放缓了几分:“倒也并无大事,所以我也未令人下重手,然则你跟随王重阳多年,连区区一点寒毒都解不了吗?”

  马珏老脸一红,之前在祖师堂上给赵志敬三人先灌烈酒,再运功逼毒,结果逼成天女散花的一幕又涌上脑海,一阵不寒而栗,只好道:“晚辈弟子愚钝,倒让前辈笑话了。”

  白衣女子见状,略一沉吟,从腰间掏出一个玉瓶,弹指扔出:“这瓶中便是解药,给他们服下,略做调养即可。”

  马珏接在手中,又是连连道谢。白衣女子不再理他,视线一转,看向丘处机和完颜康师徒。

  丘处机下意识的将剑一挺,做防备状,白衣女子只点点头:“剑法不错。”

  再看向双手握拳的完颜康,道:“放心,我说话算话,既然你能接我三招,今日就此做罢,不过你这小道士的功夫这么杂,不全是重阳路数,倒是有意思的很。”

  完颜康道:“你这娘们,光靠两条袖子就压住洒家的拳脚,也有意思的很。”

  “阿康!”马珏呵斥一声,又向白衣女子赔笑道:“康儿年纪虽小,却是本门下一代最有天分的弟子,前辈能指点他的几招,也是他的福气。”

  完颜康暗暗撇嘴:“这娘们看起来年纪也不大,老道士怎么跟见了妈似的,里面定有情况,怕不是老相好吧?”

  他却不知此事干系到王重阳当年,与古墓派之主的一段风流韵事,眼前这白衣女子,本是古墓派之主的贴身丫环,当初美事若成,少不得一个通房姨娘之位,全真七子见了,按规矩都要唤声小师娘呢,此事旁人不晓,唯马珏知之甚详,故此见面先矮了三分。

  白衣女子打量完颜康,不冷不热的笑了笑:“最有天分,未见可之,只是这见识,倒真比你们高明不少。”

  说完双袖一摆,施展轻功飘身而起,但见枝摇花落,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丘处机这才稍松口气,正要上前跟师兄说话,完颜康却动动鼻子,左嗅右嗅,忽然掩鼻后退道:“老丘,你身上这什么味,掉茅坑了你吧。”

  一句话说得丘处机、马珏同时尴尬不已。

  丘处机赶紧扭转话题:“我还没说你呢,竟然要胁师弟给你弄酒,还当着志坦、志平的面擅离禁闭之地,若不是被我及时拦下,现在早闹得重阳宫人尽皆知,你真当门规是摆设不成。”

  完颜康被揭穿老底,却脸不红气不短,哈哈笑道:“好好,都是洒家的错,你也别为难志坦和小平子,我继续回去坐牢便是。”

  “志坦、志平被我罚打扫祖师堂,你也别想脱身。禁闭期再加半年。”丘处机怒冲冲说完,又训道:“你怎么又自不量力惹上那位前辈,若不是我跟你师伯来的及时,你讨得了好么?”

  “这个……”完颜康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马珏从旁劝道:“罢了,那派之人本就是气量偏狭,喜怒难测,阿康在她手下,没丢本教名头,便是好事,现在救治志敬他们要紧,赶紧回山吧。”

  丘处机点头答应,又狠瞪了完颜康一眼,追随马珏飞身而去。留下完颜康半天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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