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暗流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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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妃娘娘，名婉芷。”
天啊！还真是那个人！！
没有错，这个名字，莲衣听姐姐提起过，算是她在宫里唯一的朋友吧，至少从头至尾是真心待她，也维护过姐姐。姐姐出宫一事，也有她从中周旋。若是她知道姐姐会做卤味倒也不稀奇，也罢……
“唉……你跟我到后面来吧。”
莲衣领小荷到了他们存放私人食材的地方，一开门就是扑鼻的肉香，不过顿时来自熏肉、熏鱼、腊肉的味道。
“好香啊……”
“嗯，姐姐有时间的时候就会做一些。你看到这些挂着的腊肉都是之前的了。”
“所以，可以卖给我一些卤味吗？”
“唉，当然了。不过卤味放不了很久，姐姐走之前做了一些，现在不剩多少了，这几个肘子你都拿走吧。鸡爪就不给你了，我们有几个熟客每日来，这些是给他们留的。”
莲衣给打包好了之后，小荷就开始掏荷包，不过被阻止了。
“诶？您是不……”
“我不要你钱，可能你还不知道吧，姐姐和你的娘娘也是故交了，承蒙关照，这些就送给你们了。”
“这……”小荷还以为是莲衣临时改变主意，又不打算卖给她了呢，没想到是拒绝她的银两。
莲衣能看得出来小荷是不好意思了，她也不想在这里多磨叽了，直接走出了房间，小荷也就抱好肘子跟了出来。
“那我也不留你了，让娘娘赶紧吃饭吧，饿坏了身子可不好，咱就是遇到什么问题啊，命才是最重要的。”
“嗯嗯！谢谢！那我先回去了！”
“嗯……还请姑娘不要声张，毕竟这不是我们卖的菜品，请理解。”
“嗯！一定！”
送走了小荷，莲衣像块抹布一样摊在桌子上，看上去很是无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刚刚突然一下子累了似的。
“唉客官，您的茶才刚上啊。”
“不喝了不喝了。钱给你！”
“哎哎哎——唉……奇怪……”
“怎么了？”真是一个头八个大了吧，一事接一事，或许今晨起床时应该看看黄历，不开门待客算了。
听到莲衣姐问话，伙计一扁嘴，扭脸过去，这是想要撒娇？
“今儿个全都那么奇怪，来茶馆买卤味不说，就刚才这位客人急匆匆跑进来说随便来一壶茶，要最贵的。然后刚给上上，一口也没喝就走了……”
“唉，别管了……也许是惹不起的人物呢。”
“原来是这样……”
小荷勉强算是‘前车之鉴’吧，尽管用词不太恰当，可事实如此。像皇家、富商这种手握钱权的人，或许在‘人间’行事都会与常人有所不同吧。
伙计纳闷了，莲衣姐今日也是怪怪的啊，这更不正常！
老板娘于她又像娘亲又像姐妹的，把这家店的托付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哪怕一点小问题都不可一带而过。平时处理问题可积极了，怎么这次没精打采的？而且好像并不在意？
算了，莲衣姐都说别管那就不挂心了，反正钱也结清了，茶就与大伙儿分了吧！
……
绛雪殿。
小荷在晚膳时间前赶了回来。
“娘娘，肘子带回来了！刚叫人去热了热，还有一碗甜粥，您快趁热吃吧！”
“打开，我看看。”
“好嘞~”
揭开盖子，尽管不是新出锅，可还保留了肉香，那馋人的香味扑鼻而来。小荷在一旁都快流出口水了。
卖相自然是不如这宫里御厨们掌勺的，可闻起来确实诱人啊！娘娘这般惦记，味道也不会差吧！
“香是香，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嘿嘿，奴婢也不知，所以您就快尝尝吧！”
婉芷没有马上拿起筷子，而且看着肘子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
“你看，你这给我买了这么多，只我一人也吃不下，你去请陛下过来一同享用吧。”
“可是……”
“可是什么？快去。”
见娘娘脸上写着‘陛下不来我就不吃了’几个大字，也只好先答应下来了。
她担心的是，以前也借着很多缘由去请皇上一同用膳，可最终结果都是以公务繁忙为由拒绝了，这次……实在不行就给皇上跪下吧！求他劝劝娘娘吃一口饭也好，总归是唯一的妃子，不会看着娘娘身体出问题的。
既然如此，要赶快了！
小荷一路小跑……
终于见到皇上的时候，想都不想，直接给跪下了，三叩首把陆渊都磕懵了，画面仿佛静止。
“你还不快起来！没有规矩！”旁边公公大声呵斥了小荷，她才起身，也让陆渊回过神来。
“咳咳……嗯，何事？”
“求皇上救救娘娘，您不能如此狠心见死不救呀！”
“大胆奴才！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这个新提到身边的小公公气性也是够大的，特别爱动嘴抬杠，有一句算一句。
陆渊抬手阻止了他继续斥责小荷。
“你且说说朕如何见死不救了？”
“娘娘几日未进食，还不是思虑皇上。您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娘娘的绛雪殿了……今日一早，娘娘特地差奴婢去买了一些民间卤味，传闻非常好吃。终于松口肯吃饭了，买来就为了让皇上也尝一尝，陛下今日请与娘娘……”
“那我倒是要去尝尝看，究竟有多好吃了。”
“……陛下？”
她没听错吧？
像小荷这种喜形于色的人，心情自然是藏不住，等到反应过来，脸上已如开了花一般。
“谢皇上！”
“起来吧，你无需言谢，可以回去了。你就告诉霓妃，朕很快就到。”
“奴婢遵旨！！～”
小荷又是一路小跑，这回颠吧颠吧就回到绛雪殿了。
听到脚步声，婉芷紧张地望向门口，见到来人仅小荷一人时，眼里掩不住地失落。
陛下心里终究是无我啊……
“娘娘！娘娘！！”
“站好！像什么样子？”
“嘿嘿，小荷忍不住要快些回来告诉您这个好消息！下回注意，一定不坏了规矩！”
“好消息？”
婉芷不屑，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刚才去邀请陛下，您才陛下如何说？”
“哼，还不是如往常。”
“嗯~（摇头）才不是呢！陛下刚才说一定要来尝尝这卤味呢！陛下还说了他很快就会到！”
“……”
“娘娘？”
婉芷连续眨了几次眼，很是不可置信，这卤味还有魔力？还是说……他知道这是由谁所做？
都无妨。
“快，再备一双碗筷，来一些解油腻的清爽小菜，光是这肘子还是太寡了，难得与陛下共进晚膳，我要留下一些好的回忆。”
“好！奴婢这就去准备！”
……
“皇——上——驾——到——！”
“陛下来了！”
“嗯。”
“宫外有一处小茶馆，吃过的人都说她家卤味好吃，臣妾也是很幸运还能求得这几只肘肉，特请陛下一同品尝。”
在婉芷话音未落之时，陆渊就已经动筷了，先夹起了一块带皮肉放入口中。
“如何？”
“嗯。”
“陛下再吃些小菜吧，肘肉毕竟油腻，空口吃不惯的。我近几日没有怎么吃东西，小荷担心我脾胃会受不了，所以准备的都是淡口，委屈陛下同我一起了。”
陆渊依然只是‘嗯’了一声，一口接一口吃着肉，偶尔勺两口粥。婉芷见状，也不好一直磨着他说话，只得默默吃着自己的。
“你觉得这肘肉如何？”甜粥都快吃净了，陆渊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嗯？臣妾大概是许久没有好好吃饭了，这一开胃，吃着还真觉得可口。”
“那便好，身体还是最重要的。霓妃若是喜欢，我常叫人去买来给你好了。”
“真的？！”
“嗯。味道着实不错。”
本该是让婉芷开心的体己话，可是她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皇上他到底知不知道卤味是谁做的？如果他知道是泠月……那她请愿不要这份体贴……
“臣妾感谢陛下挂心，可路途遥远，就不劳烦陛下差人去了。想着陛下也喜欢，我准备把这厨子请来，好跟她学上一手，陛下觉得如何？”
“……不必了，你不必去学。”
“可臣妾也想亲手为陛下做一次……”
“你可还记得你是朕的贵妃？”
“……”
其实婉芷这句话里是放了暗示的，她用了一个‘也’字，就是想看看陛下是什么反应？想确认一下他究竟知不知道卤味是谁做的，可是没想到他不接茬，却用贵妃的身份搪塞了自己。
也好，让她暂时还可以催眠自己，陛下爱她、疼她。
……
等到婉芷冷静下来的时候，就是陆渊淡定不得了。
“我竟然还要这种手段才能吃上你做的饭菜……现在你已为他人洗手作羹汤了，呵……”
“你果真不是什么好女人，不知是谁拦我的马又故意接近我……始乱终弃！”
啪——
砚、墨、笔都砸在了地上，哗啦巨响。
所有都是陆渊自己的碎碎念，但是冷笑和摔东西在屋外是听得清清楚楚，外面守备的侍卫也只好叹息。
唉，皇上只娶一房果然心理会出问题呀……
……
一日过后，不管是陆渊还是婉芷，都做出了一个决定。
“看来要经常去茶馆走动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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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还真是那个人！！
没有错，这个名字，莲衣听姐姐提起过，算是她在宫里唯一的朋友吧，至少从头至尾是真心待她，也维护过姐姐。姐姐出宫一事，也有她从中周旋。若是她知道姐姐会做卤味倒也不稀奇，也罢……
“唉……你跟我到后面来吧。”
莲衣领小荷到了他们存放私人食材的地方，一开门就是扑鼻的肉香，不过顿时来自熏肉、熏鱼、腊肉的味道。
“好香啊……”
“嗯，姐姐有时间的时候就会做一些。你看到这些挂着的腊肉都是之前的了。”
“所以，可以卖给我一些卤味吗？”
“唉，当然了。不过卤味放不了很久，姐姐走之前做了一些，现在不剩多少了，这几个肘子你都拿走吧。鸡爪就不给你了，我们有几个熟客每日来，这些是给他们留的。”
莲衣给打包好了之后，小荷就开始掏荷包，不过被阻止了。
“诶？您是不……”
“我不要你钱，可能你还不知道吧，姐姐和你的娘娘也是故交了，承蒙关照，这些就送给你们了。”
“这……”小荷还以为是莲衣临时改变主意，又不打算卖给她了呢，没想到是拒绝她的银两。
莲衣能看得出来小荷是不好意思了，她也不想在这里多磨叽了，直接走出了房间，小荷也就抱好肘子跟了出来。
“那我也不留你了，让娘娘赶紧吃饭吧，饿坏了身子可不好，咱就是遇到什么问题啊，命才是最重要的。”
“嗯嗯！谢谢！那我先回去了！”
“嗯……还请姑娘不要声张，毕竟这不是我们卖的菜品，请理解。”
“嗯！一定！”
送走了小荷，莲衣像块抹布一样摊在桌子上，看上去很是无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刚刚突然一下子累了似的。
“唉客官，您的茶才刚上啊。”
“不喝了不喝了。钱给你！”
“哎哎哎——唉……奇怪……”
“怎么了？”真是一个头八个大了吧，一事接一事，或许今晨起床时应该看看黄历，不开门待客算了。
听到莲衣姐问话，伙计一扁嘴，扭脸过去，这是想要撒娇？
“今儿个全都那么奇怪，来茶馆买卤味不说，就刚才这位客人急匆匆跑进来说随便来一壶茶，要最贵的。然后刚给上上，一口也没喝就走了……”
“唉，别管了……也许是惹不起的人物呢。”
“原来是这样……”
小荷勉强算是‘前车之鉴’吧，尽管用词不太恰当，可事实如此。像皇家、富商这种手握钱权的人，或许在‘人间’行事都会与常人有所不同吧。
伙计纳闷了，莲衣姐今日也是怪怪的啊，这更不正常！
老板娘于她又像娘亲又像姐妹的，把这家店的托付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哪怕一点小问题都不可一带而过。平时处理问题可积极了，怎么这次没精打采的？而且好像并不在意？
算了，莲衣姐都说别管那就不挂心了，反正钱也结清了，茶就与大伙儿分了吧！
……
绛雪殿。
小荷在晚膳时间前赶了回来。
“娘娘，肘子带回来了！刚叫人去热了热，还有一碗甜粥，您快趁热吃吧！”
“打开，我看看。”
“好嘞~”
揭开盖子，尽管不是新出锅，可还保留了肉香，那馋人的香味扑鼻而来。小荷在一旁都快流出口水了。
卖相自然是不如这宫里御厨们掌勺的，可闻起来确实诱人啊！娘娘这般惦记，味道也不会差吧！
“香是香，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嘿嘿，奴婢也不知，所以您就快尝尝吧！”
婉芷没有马上拿起筷子，而且看着肘子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
“你看，你这给我买了这么多，只我一人也吃不下，你去请陛下过来一同享用吧。”
“可是……”
“可是什么？快去。”
见娘娘脸上写着‘陛下不来我就不吃了’几个大字，也只好先答应下来了。
她担心的是，以前也借着很多缘由去请皇上一同用膳，可最终结果都是以公务繁忙为由拒绝了，这次……实在不行就给皇上跪下吧！求他劝劝娘娘吃一口饭也好，总归是唯一的妃子，不会看着娘娘身体出问题的。
既然如此，要赶快了！
小荷一路小跑……
终于见到皇上的时候，想都不想，直接给跪下了，三叩首把陆渊都磕懵了，画面仿佛静止。
“你还不快起来！没有规矩！”旁边公公大声呵斥了小荷，她才起身，也让陆渊回过神来。
“咳咳……嗯，何事？”
“求皇上救救娘娘，您不能如此狠心见死不救呀！”
“大胆奴才！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这个新提到身边的小公公气性也是够大的，特别爱动嘴抬杠，有一句算一句。
陆渊抬手阻止了他继续斥责小荷。
“你且说说朕如何见死不救了？”
“娘娘几日未进食，还不是思虑皇上。您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娘娘的绛雪殿了……今日一早，娘娘特地差奴婢去买了一些民间卤味，传闻非常好吃。终于松口肯吃饭了，买来就为了让皇上也尝一尝，陛下今日请与娘娘……”
“那我倒是要去尝尝看，究竟有多好吃了。”
“……陛下？”
她没听错吧？
像小荷这种喜形于色的人，心情自然是藏不住，等到反应过来，脸上已如开了花一般。
“谢皇上！”
“起来吧，你无需言谢，可以回去了。你就告诉霓妃，朕很快就到。”
“奴婢遵旨！！～”
小荷又是一路小跑，这回颠吧颠吧就回到绛雪殿了。
听到脚步声，婉芷紧张地望向门口，见到来人仅小荷一人时，眼里掩不住地失落。
陛下心里终究是无我啊……
“娘娘！娘娘！！”
“站好！像什么样子？”
“嘿嘿，小荷忍不住要快些回来告诉您这个好消息！下回注意，一定不坏了规矩！”
“好消息？”
婉芷不屑，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刚才去邀请陛下，您才陛下如何说？”
“哼，还不是如往常。”
“嗯~（摇头）才不是呢！陛下刚才说一定要来尝尝这卤味呢！陛下还说了他很快就会到！”
“……”
“娘娘？”
婉芷连续眨了几次眼，很是不可置信，这卤味还有魔力？还是说……他知道这是由谁所做？
都无妨。
“快，再备一双碗筷，来一些解油腻的清爽小菜，光是这肘子还是太寡了，难得与陛下共进晚膳，我要留下一些好的回忆。”
“好！奴婢这就去准备！”
……
“皇——上——驾——到——！”
“陛下来了！”
“嗯。”
“宫外有一处小茶馆，吃过的人都说她家卤味好吃，臣妾也是很幸运还能求得这几只肘肉，特请陛下一同品尝。”
在婉芷话音未落之时，陆渊就已经动筷了，先夹起了一块带皮肉放入口中。
“如何？”
“嗯。”
“陛下再吃些小菜吧，肘肉毕竟油腻，空口吃不惯的。我近几日没有怎么吃东西，小荷担心我脾胃会受不了，所以准备的都是淡口，委屈陛下同我一起了。”
陆渊依然只是‘嗯’了一声，一口接一口吃着肉，偶尔勺两口粥。婉芷见状，也不好一直磨着他说话，只得默默吃着自己的。
“你觉得这肘肉如何？”甜粥都快吃净了，陆渊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嗯？臣妾大概是许久没有好好吃饭了，这一开胃，吃着还真觉得可口。”
“那便好，身体还是最重要的。霓妃若是喜欢，我常叫人去买来给你好了。”
“真的？！”
“嗯。味道着实不错。”
本该是让婉芷开心的体己话，可是她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皇上他到底知不知道卤味是谁做的？如果他知道是泠月……那她请愿不要这份体贴……
“臣妾感谢陛下挂心，可路途遥远，就不劳烦陛下差人去了。想着陛下也喜欢，我准备把这厨子请来，好跟她学上一手，陛下觉得如何？”
“……不必了，你不必去学。”
“可臣妾也想亲手为陛下做一次……”
“你可还记得你是朕的贵妃？”
“……”
其实婉芷这句话里是放了暗示的，她用了一个‘也’字，就是想看看陛下是什么反应？想确认一下他究竟知不知道卤味是谁做的，可是没想到他不接茬，却用贵妃的身份搪塞了自己。
也好，让她暂时还可以催眠自己，陛下爱她、疼她。
……
等到婉芷冷静下来的时候，就是陆渊淡定不得了。
“我竟然还要这种手段才能吃上你做的饭菜……现在你已为他人洗手作羹汤了，呵……”
“你果真不是什么好女人，不知是谁拦我的马又故意接近我……始乱终弃！”
啪——
砚、墨、笔都砸在了地上，哗啦巨响。
所有都是陆渊自己的碎碎念，但是冷笑和摔东西在屋外是听得清清楚楚，外面守备的侍卫也只好叹息。
唉，皇上只娶一房果然心理会出问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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