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六十五章 :往事_后宫深深深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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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六十五章 :往事

  安席沾坐在安素对面,面色悲痛,一杯接一杯的灌酒。

  他原来不姓安,他也姓夏,名锡沾。

  听他说了这么久,让安素最安心的话便是章并不有死,好好的活着,不但活着,还联合沾的父亲吉王,一起造了反。

  章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安素的心思便不再沾的话里,一心悲哀着自己对不起郑贵妃临死前的嘱托,想她会不会化作厉鬼来找她报仇。

  “娘亲是替父王进宫顶罪的,明明和道进去便是个死,她若不是去,父王就得去,娘亲宁愿自己死,也不愿看着父王去送死,可她不知道,她若是死了,父王哪还有心思再争这天下。

  那贼子拿娘亲的命威胁父王,父王交了兵权,盼望他能放回娘亲,可他却让他的亲侍们轮流侮辱了她,将她捆在城门上,等我父王去送死!”

  沾流着泪将往事又诉一遍,大口灌着酒,眼泪混着酒水一起落地。

  “可你父王并没有去送死。”丁当不服气的说道。

  “是的,他是没去送死,他要活着替她复仇。”沾呜咽道。

  “可他也并没有替她去复仇。”丁当又呛他。

  沾抱着酒坛子灌一口酒,苦笑:“丁当,你以为复仇就像你说的这样简单么?你以为一句话就能将他拉下皇位,拿刀砍死么?”

  “所以,你们就把主子送进宫,要主子也去送死?”丁当还是翻着白眼呛他。

  “这不关父王的事,这是我的主意。”沾盯着安素,沙哑的声音。

  安素看的出来,这必不是他的主意,这是冷无静自己的主意,沾顶多是个帮凶,帮她打通了去皇宫的路罢了。

  长姐若母,不管换成谁,也绝不成忍受母亲被侮辱的疼,这冷无静也是个血性中人,她的选择本没有错。

  可惜的是,她的智慧并不够用,又很不幸的是,她遇到了刘则。让她的复仇之路刚开了个头,便无疾而终。

  “无静,他们倒底怎么你了?你为什么会什么都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府里的事,逃亡路上的事,还有那些为了保护我们,被杀死的人,你都不记得了吗?”沾的声音落落,灰灰的净是绝望。

  安素没办法回答,不想在他的伤口上再撒把盐,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的话。

  “无静,我是瞒着父王来找你的,我怕他们拿你当成牲口一样使唤,我想救你回去,

  可现在,看见你这样子,我突然,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我来说,并不想让你去冒险,就算是母亲,只要看着你生活的幸福,也就够了,

  她当初之所以披上父王的战袍,独自一人进宫去,不就是让我们好好活着么?”

  沾终于忍不住,抱着酒坛子,哭的稀里哗啦。

  丁当也哭的稀里哗啦,伏在安素的肩膀上,抽泣道:“主子,没想到,你本来就是金枝玉叶,却要受这种罪。”

  安素想起程先的话。

  她原来真的是有后台的。

  她进宫的目的原来跟万福儿是一样的。

  她一向觉得自己爱憎分明,有仇必报,有恩也必报,可她用了人家冷无静的身体,是不是也该替冷无静完成复仇的心愿?

  可她,竟然有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老天真是捉弄人,让你半分都争不得。

  她刚想着没什么可以拯救自己的生无可恋,这理由便送上了门。

  听着沾的话,冷无静一直在流眼泪。

  思想虽然是安素的思想,可这颗心却是冷无静的心,就算冷无静的思想已经死亡,可她的**却依旧感觉着往事的悲伤。

  安素没办法拒绝这种感觉。

  她从心里可怜这姑娘。

  “主子,他这个时候来找你,真正是让人愁断心肠,若他说的都是真的,你可要怎么办?难道再回去杀死皇上不成?”

  送走了沾,丁当满腔愁绪的说道,惋惜的瞧着安素,这么智慧的一个人,竟然会得失忆症,她进宫后,明明没受过什么搓磨,怎么就失去记忆了呢?却不是可怜?

  安素嘴里嚼颗酸梅,苦笑:“回去?杀人的剑正在磨砺,他的死亡是早晚的事,可如果他真的做了这样龌龊的事,杀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老天是公平的。

  他让吉王遭受了失去爱人的痛苦,所以,现在,他也正承受着失去至爱的痛苦。

  其实,我们不过都是工具,上天快意恩仇的工具。”

  ————————

  安素吃毕午饭,慵懒的半卧在榻上乱翻着书页,看不进去,满脑子的该怎么办?以后的路在何方?

  一个侍从走进来,告诉她,大王在宫外的云憩庄等她,要她过去一起瞧鹤舞。

  安素懒洋洋的爬起来,瞧着那侍从,侍从确实是多罗的侍从。

  可那侍从的眼神却闪烁不定,不敢正视她的脸。

  安素心里便叹口气。

  有些人天生诚实,说不得谎,她现在就遇见这么一个。

  别对我撒谎,她也喜欢看,虽然有些地方过于夸张,可大部分是对的。比如对现在这个侍从来说,就是对的。

  “云憩庄是个什么地方?”安素问。

  侍从垂着头,小心的回:“娘娘去了就知道了。”

  “我若是不想去呢?”安素盯着他,问他。

  侍从咬了咬嘴唇,攸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刀来,锋利的刀锋闪着寒光,扑面而来。

  丁当啊一声,慌了神,过来护在安素前面,拿身体将安素挡在后面。

  安素伸手将她任扒拉到一边,叹气:“丁当,错了,你原本立在门口,这时候该做的是马上跑出去喊人,不是过来救我。”

  丁当的面色灰一灰,眼神黯淡,主子说的好像是对的。

  “我不去,你就逼着我去?”安素问那侍从。

  侍从垂下头,有些沮丧:“娘娘,小的并不想伤害你,只想让你跟小的去一趟云憩庄。”

  “去一趟?那就去一趟好了。”安素叹口气,吩咐丁当拿外出的衣裳来换。

  ————————

  云憩庄离皇宫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安素上了马车,马根本没跑,两个侍从拽着缰线,拉着马画,须臾工夫,便来到云憩庄门口。

  侍从恭敬的请安素下车。

  安素扶着丁当下车,走上台阶。

  她其实挺好奇的,想知道究竟是谁这样霸道,要用这样的方式请她过来。

  这个云憩庄倒是个美丽的地方,绿树成阴,鸟语花香,比她住的皇宫还要漂亮些,在这接近大漠如此干燥的的地方,能有这样的景致,可见这建造的人是费了很大心思。

  大门是开着的,安素毫不客气的迈步进去,慢悠悠的走着,瞧着院子里的风景。

  路左边是一排粗大的大叶杨树,路右边还是一排粗大的大叶杨树。

  路的尽头是两扇华丽的雕着精美花纹的木头大门。右边的亭子上坐着一位戴着银冠的美人儿。

  美人儿只是个称呼,其实人长的并不算美,身材高壮,倒像个男人。

  安素停下脚步,瞧着她,微微笑。

  那美人儿也站了起来,瞧着她,微微笑。

  良久,美人施个礼,开口:“神妃娘娘,冒昧请你前来,还望见谅。”

  “你拿着刀子请我来,我敢不来么?”安素微笑着走过去,在石头凳子上坐了,伸手拿桌子上的葡萄干吃。

  这葡萄干比皇宫里的好吃,要甜许多。

  “昨日的事,是场误会,鹞儿是只听话的鹰,原本不会随便攻击人,是我不小心,在米尔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那丫头莽撞,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神妃娘娘不会跟她一般见识吧?”美人儿立在她身边,慢悠悠的说道,软弱的口气,不像是出自这么高大壮实的一个妇人之口。

  安素抬眼瞧瞧她,自然的态度,自然的动作,一付问心无愧的模样,仿佛她说的就是事实。

  安素”哦“一声。

  ”神妃娘娘大约没想到,本妃一直没有住在皇宫里吧?“依娜又开口问道。

  她肯定是依娜,不用互报姓名,不用通晓西番礼仪,看她的梳妆打扮,光凭女人的知觉,就能感觉得到。

  安素吃着葡萄干,将身子靠在石桌上,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些,准备再听个故事。

  这两天过的挺有趣,好像每个人都打算给她讲个故事。

  ”这云憩庄是大王为我建造的,只因嫁给他的那年,我捡到了一副来自你们夏朝的画。

  那画上便是这样一处楼台亭阁,我羡慕的要命,心想自己若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一定会幸福的要死。

  所以,在我生米尔那年,大王像让匠人依着那画像,造了这所房子。“依娜骄傲的说道。

  安素吃葡萄干的速度慢下来,心中有些悲怆。

  依娜确实值得骄傲,如果有个男人能如此的爱自己,确实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我和大王相识在一场战争里,那时候他受了伤,倒在我家门口,我家穷的连鞋子都买不起,我背着他,连奔了七十里路,找到神医为他治伤。

  他治好了,我的一条腿却因为冻的太厉害,被截了去。“依娜说着,撩起她的长裙,露出里面空荡荡的裤管。

  那里面没有腿,露在裤脚外面的只也是一截精铁铸成的铁鞋而已。

  安素的葡萄干噎在嗓子里,下不去上不来。

  ”大王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他爱不爱我,我并不知道,可他一直对我很好,我也知足了。“依娜扶着桌子坐到凳子上,满意的说道,满意的神情。

  安素激烈的咳嗽一声,终算是上得气来,把眼盯着她,问:所以呢,所以你叫我来,倒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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