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五十三章 :交换
安素喊了十几声更衣，明月只管低头坐在椅子上不吭气，装作没听见。
“赦明月，死人啦，香末弄了一裙子，再不换，要死人啦，我要那件粉红的长镂衣，有垂绦的那件！”安素坐在椅子上，头仰到椅子背上，大声叫，一声接一声儿，不信她听不见。
明月终于抻不住，叹口气，将绣花撑子丢到桌子上，起身过去，倚在她跟前的案子上立住，把眼瞧着她，一眨不眨。
“干啥？”安素问。
“你为什么突然要对安然那样？我心里明白，如果你想收拾她，早就该动手了，何用等到现在？”明月正儿八经的问。
安素一脸无赖相，翻白眼：“老娘的人生受到重挫，感觉生无可恋，看谁都不顺眼，想清理清理渣子不行？”
“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他，安然今儿就死在了李太平的杖刑之下了。”明月严肃的道。
安素懒洋洋的笑一声：“怎么？你这当家娘子心疼起小妾来了？”
“呸！”明月恨恨的啐她一口，咬牙切齿的骂：“什么时候，还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倒底哪个封的我当家娘子了？”
安素揉揉鼻子，冷笑一声，又低头去摆弄案子上的沉香，冷淡的口气：“你这心又软了，还说我呢，若是我不识得药材，一直吃着那药膳，这会子坟头都该长草了，打死她也不过逾，我不心疼，也不愧疚。”
“你不愧疚就好，我是怕，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你不要怪我多心，你进宫这么久，可有为自己做过什么？如果不是小锤子的死，怕你连向上的心都不会有。”明月长叹一声。
安素将半干的沉香放到提先刻好的星星模子里，摁下去，拿小刀仔细的将边缘清理干净。
她的手术刀被当成杀人凶器给内侍局没收了，只得让易牙拿着她画好的图样，出宫去找个铁匠重新磨制了一把。
手工做的糙，只能凑合着用。反正跟着她来的也没有豪华手术室，这刀救人的用途也算是没了。所以糙点也就糙点了，当个刻刀倒也还行。
其实明月猜的没有错，如果只是为她自己，她还真是不想跟安然过不去。
她心中其实一直是感激安然的。
她能活到现在，见到她的爱人，都拜当初安然那一刻错误的决定所赐。
可能于安然来说，就是个错识的决定罢？那时候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不得志的美人。
安然不是顾及那个人的爱情，想怎么弄死她都可以，完全没必要费什么下毒的心思。
可现在，她要走了。
她不想带走任何人。
那就要把这任何人都安置好。
明月最好的位置就是尚宫位。
在宫中做一名尚宫，相对于妃嫔来说，要安全许多，幸福许多。
不用为了争一个男人斗的头破血流。
当然，这职位虽高，却是个尼姑，一辈子也没有男人。
可明月不同，她有男人。
安素本来打算让那个男人带她走。
可人家男人说了，不走！来生再约！
这让她也无可如何了。
我不是律法，可对于犯了罪的人，把自己当一把律法也无所谓。
对于安尚宫的遭遇，安素这样安慰自己。
明月盯着她，怔了半天，突然下定决心一样：“主子，我让他带你走，天下之大，总有你的容身之所，凭你这一身本事，在哪里也得谋生。”
安素将最后一抹香末子抠干净，叹口气，一脸不解的摇头：“蠢材呀，蠢材，你们凭什么认为我此去西番，就一定是受苦呢？
万一西番王爱上我呢？我可就是西番国的皇后，比现在过的还要风光！难道你们都是嫉妒我不成？”
明月红了眼圈子，扭过头去拭泪。
她昨晚上听万福儿讲过，西番虽然说是一夫一妻，可女人根本就没有地位，在家中只是视为男人的一宗财产。
若这个男人死后，是可以由家族中别的男人继承的。
当年有个和亲过去的公主，就是受不了这个风俗，自尽而亡的。
万福儿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安素，只是告诉了明月和汤圆。
三个人抱在一起哭了许久，也想不出办法替主子免去这一场大劫。
可安素自从大牢回来，知道了这件事后，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还是一如继往的懒散，一如继往的淡定。
就仿佛这是别人的事，跟她完全无关一样。
宫中都在为她出行做准备。
听易牙说，停战的约书已经备好，边关战事也已经停止。
单等着安素出关交换，换来大夏和西番以后数十年的和平相处。
安素已经不再是皇上的妃嫔，她的皇贵妃称号被废除，换了一个有一长串前缀连明月都记不全的至高无上的什么什么什么和硕长公主的名号。
西番要在十日之内完成交易，皇帝慎硬是给拖到了一个月后。
一切尘埃落定，一个泱泱大国，终于就这么用一个孱弱的妇人换来了美好的和平的未来。
这一切都很圆满。
士兵得以休整，将领得以升职，百姓得以安祥。
不圆满的只有安素一个人而已。
安素一边制着香，一边想想，好像也挺圆满的。
这不就是以最少的伤亡来换取最大的利益么？这是一个明君的明智的选择，是一个仁德之君的最高尚的选择，牺牲一个爱人而换取天下太平。
一切尽在情理之中！
没毛病！
不管用武力树立起来的和平还是用妇孺换来的和平，都是和平不是？
只要是和平，就没毛病！
百姓不会在乎你倒底是用实力换来的停战还是用尊严换来的和平，他们要的只是个知平而已。
夏洛慎真的做到了，他看上去真的是个英明的皇帝。
安素将一个制好的小星星沉香从模子里倒出来，得意的闪闪眼。
她是个细致的人，做她这一行，不细致不行，所以做起事来，看着慢吞吞却细致到让人恼火。
比如这个小星星沉香，她为了做的一点毛边没有，拿着粗砂纸将那个模具打样磨了整整两天，直到光滑的能照出人影来才罢休。
“素儿，这小星星可否能送朕一个？”皇帝慎的声音响在身后。
安素回头来，看他一眼，慢吞吞的下座来，施礼：“见过皇帝哥哥。”
慎苍老了几岁的面容，黑黑的眼圈，悲凄的神情，伸手拉她起来，嘶哑的晃乎说不出话的声音：“素儿，你们之前，一定要如此吗？”
安素摊手，一脸没所谓的笑：“要不然怎样？局已经布完，单等棋子对号入座的上场，还能怎样？”
慎要拥她入怀，安素向后缩了缩，跌进椅子里坐好。
慎的脸痛苦的抽搐下，扶着桌子瘫坐在桌子下，椅子边，安素的脚下，痛苦的喘息：
“素儿，你还要朕怎么样？为什么你们都来逼朕，朕倒底要怎么做，你们才会满意？”
安素抚着他的头，深明大义的模样：“你做的对，没人再逼你怎么样，做人总是要有取舍，有舍才有得，只不过每个人舍得不一样罢了。”
“对不起，素儿，朕对得起天下，却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慎抱住安素的腿，哭的孩子一样。
————————————
晚饭是皇帝亲手做的，有荦有素，天才的手艺，闻着就好吃。
可面对一桌子丰盛的饭菜，除了安素，却没有一个人再动筷子。
而且除了安素，每个人的脸上都飘浮着伤心。
安素夹一筷子红烧茄子进嘴里，点头：”不错不错，你若不做皇帝，做个厨师，也必是天下第一。“
慎握了握手，掌心的疼让他皱了皱眉毛，露出一丝苦笑。
安素将桌子上的菜吃了一圈，吃的满嘴冒油，其余人却还只是瞅着，不有动筷子。
”人生无不散的宴席，不管处到什么时候，总是要散伙的，早散晚散都一样，何必弄出一付伤心的样子，快快活活的难道不好？“安素吃饱喝足，打个呵欠起身，感叹一句。
慎拿起筷子，夹一口菜，没送到嘴里，泪先滴下来。
”你今天晚上不走了么？“安素斜着眼问皇帝慎。
皇帝慎点头。
安素嘴角露出满意的笑。
那种阴谋就要得逞的满意的笑。
天色暗下来，伺侯的人都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安素和皇帝慎两个人，还有一大桌子几乎没动过的菜。
皇帝慎还是将安素强抱进怀里，坐在榻边，默默的不讲话。
”皇上，臣妾去换件衣裳再回来。“安素低声说道。
皇帝慎却将她抱的更紧，不肯撒手，仿佛一撒手，她就不见了一样。
安素问了十几遍，就要灰心丧气，慎方松开她，让她快去快回，他在榻上等着她。
安素回首展颜，冲他妩媚一笑，看呆了他，一颗被悲伤浸透的心方才焕发出些春意。
————————————
明月收拾完，解衣卸钗上床，睡在旁边床上的人突然打了个喷嚏。
正想吹灭蜡烛的她，一下跳起来，冲过去，猛的拉开帐幔。
安素揉着鼻子冲她笑：”睡觉。“
”福儿呢？“明月质问。
安素指指她的屋子：”应该在皇帝的怀里享受做女人的滋味。“
明月愤怒的脸，一巴掌扇到她头上。
挺疼的。安素伸手摸着脑袋，笑：”赦明月，反了你了哈？“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跟她说了什么？她心甘情愿的这样做？”明月伤心的口吻。
“凝脂香，林新说过，这种香，就是战神都得投降，皇上和万福儿都不是战神，肯定得投降。”安素拍拍腰间装香的小香囊，那里面还有好几颗这样的小星星，她今儿刚做出来的完美的小星星。
“我是问你，你为什么要把万福儿送给皇上？”明月跌坐在榻边，整个人像被抽了筋，一丝气力也没有，说话的气力都变的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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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明月，死人啦，香末弄了一裙子，再不换，要死人啦，我要那件粉红的长镂衣，有垂绦的那件！”安素坐在椅子上，头仰到椅子背上，大声叫，一声接一声儿，不信她听不见。
明月终于抻不住，叹口气，将绣花撑子丢到桌子上，起身过去，倚在她跟前的案子上立住，把眼瞧着她，一眨不眨。
“干啥？”安素问。
“你为什么突然要对安然那样？我心里明白，如果你想收拾她，早就该动手了，何用等到现在？”明月正儿八经的问。
安素一脸无赖相，翻白眼：“老娘的人生受到重挫，感觉生无可恋，看谁都不顺眼，想清理清理渣子不行？”
“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他，安然今儿就死在了李太平的杖刑之下了。”明月严肃的道。
安素懒洋洋的笑一声：“怎么？你这当家娘子心疼起小妾来了？”
“呸！”明月恨恨的啐她一口，咬牙切齿的骂：“什么时候，还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倒底哪个封的我当家娘子了？”
安素揉揉鼻子，冷笑一声，又低头去摆弄案子上的沉香，冷淡的口气：“你这心又软了，还说我呢，若是我不识得药材，一直吃着那药膳，这会子坟头都该长草了，打死她也不过逾，我不心疼，也不愧疚。”
“你不愧疚就好，我是怕，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你不要怪我多心，你进宫这么久，可有为自己做过什么？如果不是小锤子的死，怕你连向上的心都不会有。”明月长叹一声。
安素将半干的沉香放到提先刻好的星星模子里，摁下去，拿小刀仔细的将边缘清理干净。
她的手术刀被当成杀人凶器给内侍局没收了，只得让易牙拿着她画好的图样，出宫去找个铁匠重新磨制了一把。
手工做的糙，只能凑合着用。反正跟着她来的也没有豪华手术室，这刀救人的用途也算是没了。所以糙点也就糙点了，当个刻刀倒也还行。
其实明月猜的没有错，如果只是为她自己，她还真是不想跟安然过不去。
她心中其实一直是感激安然的。
她能活到现在，见到她的爱人，都拜当初安然那一刻错误的决定所赐。
可能于安然来说，就是个错识的决定罢？那时候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不得志的美人。
安然不是顾及那个人的爱情，想怎么弄死她都可以，完全没必要费什么下毒的心思。
可现在，她要走了。
她不想带走任何人。
那就要把这任何人都安置好。
明月最好的位置就是尚宫位。
在宫中做一名尚宫，相对于妃嫔来说，要安全许多，幸福许多。
不用为了争一个男人斗的头破血流。
当然，这职位虽高，却是个尼姑，一辈子也没有男人。
可明月不同，她有男人。
安素本来打算让那个男人带她走。
可人家男人说了，不走！来生再约！
这让她也无可如何了。
我不是律法，可对于犯了罪的人，把自己当一把律法也无所谓。
对于安尚宫的遭遇，安素这样安慰自己。
明月盯着她，怔了半天，突然下定决心一样：“主子，我让他带你走，天下之大，总有你的容身之所，凭你这一身本事，在哪里也得谋生。”
安素将最后一抹香末子抠干净，叹口气，一脸不解的摇头：“蠢材呀，蠢材，你们凭什么认为我此去西番，就一定是受苦呢？
万一西番王爱上我呢？我可就是西番国的皇后，比现在过的还要风光！难道你们都是嫉妒我不成？”
明月红了眼圈子，扭过头去拭泪。
她昨晚上听万福儿讲过，西番虽然说是一夫一妻，可女人根本就没有地位，在家中只是视为男人的一宗财产。
若这个男人死后，是可以由家族中别的男人继承的。
当年有个和亲过去的公主，就是受不了这个风俗，自尽而亡的。
万福儿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安素，只是告诉了明月和汤圆。
三个人抱在一起哭了许久，也想不出办法替主子免去这一场大劫。
可安素自从大牢回来，知道了这件事后，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还是一如继往的懒散，一如继往的淡定。
就仿佛这是别人的事，跟她完全无关一样。
宫中都在为她出行做准备。
听易牙说，停战的约书已经备好，边关战事也已经停止。
单等着安素出关交换，换来大夏和西番以后数十年的和平相处。
安素已经不再是皇上的妃嫔，她的皇贵妃称号被废除，换了一个有一长串前缀连明月都记不全的至高无上的什么什么什么和硕长公主的名号。
西番要在十日之内完成交易，皇帝慎硬是给拖到了一个月后。
一切尘埃落定，一个泱泱大国，终于就这么用一个孱弱的妇人换来了美好的和平的未来。
这一切都很圆满。
士兵得以休整，将领得以升职，百姓得以安祥。
不圆满的只有安素一个人而已。
安素一边制着香，一边想想，好像也挺圆满的。
这不就是以最少的伤亡来换取最大的利益么？这是一个明君的明智的选择，是一个仁德之君的最高尚的选择，牺牲一个爱人而换取天下太平。
一切尽在情理之中！
没毛病！
不管用武力树立起来的和平还是用妇孺换来的和平，都是和平不是？
只要是和平，就没毛病！
百姓不会在乎你倒底是用实力换来的停战还是用尊严换来的和平，他们要的只是个知平而已。
夏洛慎真的做到了，他看上去真的是个英明的皇帝。
安素将一个制好的小星星沉香从模子里倒出来，得意的闪闪眼。
她是个细致的人，做她这一行，不细致不行，所以做起事来，看着慢吞吞却细致到让人恼火。
比如这个小星星沉香，她为了做的一点毛边没有，拿着粗砂纸将那个模具打样磨了整整两天，直到光滑的能照出人影来才罢休。
“素儿，这小星星可否能送朕一个？”皇帝慎的声音响在身后。
安素回头来，看他一眼，慢吞吞的下座来，施礼：“见过皇帝哥哥。”
慎苍老了几岁的面容，黑黑的眼圈，悲凄的神情，伸手拉她起来，嘶哑的晃乎说不出话的声音：“素儿，你们之前，一定要如此吗？”
安素摊手，一脸没所谓的笑：“要不然怎样？局已经布完，单等棋子对号入座的上场，还能怎样？”
慎要拥她入怀，安素向后缩了缩，跌进椅子里坐好。
慎的脸痛苦的抽搐下，扶着桌子瘫坐在桌子下，椅子边，安素的脚下，痛苦的喘息：
“素儿，你还要朕怎么样？为什么你们都来逼朕，朕倒底要怎么做，你们才会满意？”
安素抚着他的头，深明大义的模样：“你做的对，没人再逼你怎么样，做人总是要有取舍，有舍才有得，只不过每个人舍得不一样罢了。”
“对不起，素儿，朕对得起天下，却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慎抱住安素的腿，哭的孩子一样。
————————————
晚饭是皇帝亲手做的，有荦有素，天才的手艺，闻着就好吃。
可面对一桌子丰盛的饭菜，除了安素，却没有一个人再动筷子。
而且除了安素，每个人的脸上都飘浮着伤心。
安素夹一筷子红烧茄子进嘴里，点头：”不错不错，你若不做皇帝，做个厨师，也必是天下第一。“
慎握了握手，掌心的疼让他皱了皱眉毛，露出一丝苦笑。
安素将桌子上的菜吃了一圈，吃的满嘴冒油，其余人却还只是瞅着，不有动筷子。
”人生无不散的宴席，不管处到什么时候，总是要散伙的，早散晚散都一样，何必弄出一付伤心的样子，快快活活的难道不好？“安素吃饱喝足，打个呵欠起身，感叹一句。
慎拿起筷子，夹一口菜，没送到嘴里，泪先滴下来。
”你今天晚上不走了么？“安素斜着眼问皇帝慎。
皇帝慎点头。
安素嘴角露出满意的笑。
那种阴谋就要得逞的满意的笑。
天色暗下来，伺侯的人都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安素和皇帝慎两个人，还有一大桌子几乎没动过的菜。
皇帝慎还是将安素强抱进怀里，坐在榻边，默默的不讲话。
”皇上，臣妾去换件衣裳再回来。“安素低声说道。
皇帝慎却将她抱的更紧，不肯撒手，仿佛一撒手，她就不见了一样。
安素问了十几遍，就要灰心丧气，慎方松开她，让她快去快回，他在榻上等着她。
安素回首展颜，冲他妩媚一笑，看呆了他，一颗被悲伤浸透的心方才焕发出些春意。
————————————
明月收拾完，解衣卸钗上床，睡在旁边床上的人突然打了个喷嚏。
正想吹灭蜡烛的她，一下跳起来，冲过去，猛的拉开帐幔。
安素揉着鼻子冲她笑：”睡觉。“
”福儿呢？“明月质问。
安素指指她的屋子：”应该在皇帝的怀里享受做女人的滋味。“
明月愤怒的脸，一巴掌扇到她头上。
挺疼的。安素伸手摸着脑袋，笑：”赦明月，反了你了哈？“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跟她说了什么？她心甘情愿的这样做？”明月伤心的口吻。
“凝脂香，林新说过，这种香，就是战神都得投降，皇上和万福儿都不是战神，肯定得投降。”安素拍拍腰间装香的小香囊，那里面还有好几颗这样的小星星，她今儿刚做出来的完美的小星星。
“我是问你，你为什么要把万福儿送给皇上？”明月跌坐在榻边，整个人像被抽了筋，一丝气力也没有，说话的气力都变的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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