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吃药_男配想要抢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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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吃药

  窗外树影婆娑,车内两人进行了一堆及其没有营养的对话。

  “下去。”

  “不下。”

  “你他妈给我下去。”

  “我他妈还就不下!”

  像是比谁嗓子眼更大似的,肢体碰撞也不少,晏渡衣襟都被揪住了,他语气里多了分不耐烦。

  “别锁我脖子。”

  “我不能碰,你还想给谁碰?”这不耐烦的语气厉褚英很少听到了,一听到又来火了。

  “操!”晏渡骂了声。

  厉褚英:“你操一个试试!”

  两人你一胳膊我一胳膊,都不是服软的性格,硬碰硬的后果那便是火花四溅。

  两人在车里打架,车身晃得跟车震似的,也亏得厉褚英这车后座宽敞,但再怎么宽敞,也就那么点地方,空间不大,发挥有限,这架打得也束手束脚的,更多的原因是两人都没下死手,拳头都没用上,这打着就跟情趣似的。

  晏渡把厉褚英摁车座上,厉褚英翻身就能手脚并用的束缚住他。

  晏渡身上的大衣都在打架的过程中给滑了下去,影响发挥,厉褚英可好,衬衫扣子直接给崩了。

  玫瑰花掉落在了车座底下,花瓣都掉了好几片,黑色大衣盖在了玫瑰花瓣上。

  车内的空调还没关,一场架打得大汗淋漓,两人气喘吁吁,眼底都还冒着火星子,剑拔弩张的,谁也不退,眼底火星子蹭蹭的往外冒。

  晏渡:“情儿,不用给钱还白睡是吗?多好啊!”

  厉褚英抓着他衣领:“你他妈睡没睡我!”

  晏渡:“你他妈爽没爽?”

  厉褚英挠了他一把,人在情绪占据上风时,总会做出点莫名其妙的事。

  晏渡抬手摸了一下侧颈:“你他妈欠*是不是?”

  这嘴说话气人,厉褚英咬牙,压着他手:“妈的,老子……老子咬死你!”

  厉褚英说咬还真咬,跟急眼了的兔子似的,低头一口咬在了晏渡下唇上,晏渡“嘶”了声,抿了一下嘴巴。

  操,属狗的!?

  厉褚英哼哧哼哧的喘着气,晏渡靠在车门上,一条腿曲着搭在后车车座,一口咬在了他下巴,厉褚英吃痛的“啊”的吼了声,活像是自己下巴没了一样儿,晏渡一下松了口,差点以为他这下巴是做的。

  这架打得逐渐离谱。

  大衣缩到了角落,露出来玫瑰花,一只黑色皮鞋掉在了玫瑰花的旁边。

  ……

  怒意平息,一切事迹风平浪静。

  月光从云层后穿透,半轮月亮挂在半空,夜半三更,人烟稀少,路边的路灯坏了,这一片乌漆麻黑。

  衬衫遮盖住了厉褚英的内裤边边,他弯腰从一堆衣服里找到一盒烟,点上叼在唇边,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厉褚英弹了弹烟盒底部,一根烟从盒子里冒出头。

  那只修长漂亮的手夹走了那根烟。

  厉褚英拿着打火机,“咔哒”一声点燃了火,他的烟头凑到闪烁的火苗前。

  晏渡把烟叼在唇边,凑到厉褚英面前,烟头对着他唇上猩红的烟头,两支烟的烟头在火苗中碰撞,点燃了烟。

  晏渡靠在车坐上,缓缓吐出了烟圈。

  车窗降下了一点,烟雾从窗户缝隙中飘了出去,窗外的冷风吹进来,让发热的大脑也冷了下来,晏渡弹了弹烟灰。

  两人各抽各的烟,谁也没说话,厉褚英余光一个劲儿的往旁边瞥,晏渡头发凌乱了些许,烟雾朦胧了面庞,似在想什么,神情透着一丝冷淡风的性感。

  厉褚英清了清嗓子,手随意一摆,碰到了晏渡搭在腿上的手,晏渡也没抽走,他指尖便慢悠悠的从他掌根碰到

  了晏渡的手背。

  晏渡:“你今天不是加班?”

  厉褚英隔了两秒,说:“翘了。”

  “为什么?”

  “心情不爽。”

  “所以找人缓解缓解心情呢?”

  “找什么……”厉褚英蓦地想起了电梯前的姜听寒,那话那会儿他没细想,这会一想,落到晏渡耳朵里还挺容易被误会的,“没那回事。”

  他在包厢里坐了那么久,都没见着姜听寒,哪能提前约好:“我都好久没找他了你不知道?”

  “我哪知道。”晏渡学着他先前的口吻,“我又没在你身上安监控。”

  厉褚英:“……”

  晏渡拧灭了烟,把大衣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衣服经过蹂.躏一般,变得皱巴巴的,他把裤子扣上。

  厉褚英看他这跟提裤子不认人似的,拽住他沉声问:“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晏渡说,“你不就只想和我睡?”

  厉褚英:“……”

  “现在睡完了,我去哪,你管不着。”晏渡侧过头,弯唇一笑,“舍不得我走?”

  他这一笑是真像那提裤子翻脸不认人无情的风流浪子,唇角伤口还添了分破败的美感。

  “你当我这宾馆呢?”厉褚英额角跳动了两下,拽着他的手收紧。

  晏渡唇角一拉,扯平了唇线:“你心里要腾不干净,就别来找我。”

  这变脸速度,堪称一流。

  厉褚英怔了怔。

  前面不远处有个加油站,这么晚了,加油站冷清,司机蹲在加油站边上吃着泡面,兜里手机一响,他掏出手机,上面老板发来的消息。

  他把泡面一扔,跑回车边,上车便能感觉到车内的低气压,后座晏先生不知所踪,老板的衣服穿得乱糟糟的,衬衫扣子都扣错了一颗,黑沉的面色唬人,裸露在外的皮肤隐约可见一点暧昧色彩。

  司机不敢多看,瞥见座位下丢了一朵玫瑰,玫瑰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厉褚英狠狠的抽了口烟,手机响了,他捞过来看了眼,看到上面的来电人,他接了电话。

  “厉总,你这是跑哪潇洒去了?”溪汶清那头喧闹。

  厉褚英:“什么事儿?”

  “哪来这么大火气?这是没泻火呢?”溪汶清道,“姜听寒这人你知道吧——”

  厉褚英:“你叫来的?”

  “是啊。”溪汶清道,“他最近不跟我妹走得挺……”

  “啪”,厉褚英挂了电话。

  妈的!

  晏渡那话几个意思?又要跟他断?

  操!他又没脚踏两只船!?

  他还委屈呢。

  还说那种话来威胁他,哈!

  他厉褚英会受人威胁?

  反正谁也没吃亏,断就断。

  他妈的,滚他娘的蛋!厉褚英浑身酸痛的想着,动不动就说断了,他在他心里算什么?还没人敢这么对他。

  车窗敞开,外面的冷风哗哗的往车里吹。

  厉褚英心底酸涩,狠狠的洗了口烟,被呛得直咳嗽,咳完又想起了姜听寒那茬,看向窗外的眸子微眯。

  一旦完美的面具有了裂痕,透过裂痕便总能窥见底下的真面目。

  厉褚英心思在这百转千回的,晏渡那头纯粹多了,纯粹的被厉褚英气着了。

  卫生间里,晏渡对着镜子仰了仰头,脖子上一排的印子,属于出个门能吓着人的排场,好在冬天,能穿高领毛衣给遮住,嘴上的伤就遮不住了。

  晏渡气着气着又乐了,这段时间,他居然没觉出一点不对味儿,也有一点吧,每次两人出去奔的都是那事儿。

  气也撒了,

  晏渡洗了澡躺床上,睡不着来了几个俯卧撑,再躺下闭上了眼睛。

  两天后的清晨,司机来到了厉褚英家里,开了门进去,司机不仅仅只是厉褚英的司机,还兼助理,干的活多,工资也高,跟了厉褚英挺久了,是他的心腹。

  大平层装修的风格简洁,空间宽敞,家具置办走的都是简洁风。

  “阿嘁——”厉褚英打了个喷嚏,搜了搜鼻子,穿着一身居家服坐在沙发上调着电视频道。

  “厉总,该去上班了。”司机站在他身后道,“你已经两天没去公司了。”

  厉褚英不需要天天去公司坐班,但以往他处理公司的事,那都是在公司公事公办,很少会带回家。

  厉褚英:“上什么班?没见着我感冒了?”

  司机拿出一个医药箱道:“感冒药,体温计,都买好了。”

  厉褚英:“放那。”

  司机尽忠职守的把东西放在茶几上,站在厉褚英的身后,厉褚英调了好几个电视频道,把遥控器扔一边,躺在了沙发上,过了会儿,又翻身从医药箱里面抽了一根体温计出来量体温。

  三十八度。

  “看看。”厉褚英把体温计扔给了司机。

  司机看了眼温度计:“厉总,你发烧了。”

  厉褚英漫不经心道:“发烧了?”

  司机说:“是,我去安排医生。”

  “不用了。”厉褚英说,“别跟晏渡说。”

  司机:“……好的。”

  中午午休,a大二食堂人来人往,食堂很大,座位都坐不满,晏渡吃完了饭,端着盘子从座位上起了身,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了电话。

  “你好,请问是晏先生吗?”那边的男人问。

  晏渡一听就听出了这是厉褚英司机的声音:“是我。”

  “我有一件事想和晏先生说说,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

  “说吧。”晏渡也不为难他。

  “是这样的,那天回家之后,厉总病倒了,发烧了两天也不肯吃药,茶不思饭不想,滴水未进,请您来看看他吧。”

  晏渡把餐盘放下,往食堂外走去:“我去了他得病得更严重。”

  “不会的,晏先生,厉总心里惦记着你,我们都看得清楚。”司机顿了顿,说,“再烧下去,厉总会烧坏脑子的。”

  这么严重?晏渡可不太信他们会放任厉褚英病成那样,但厉褚英那霸道执拗的性子,病了不肯吃药倒有可能是真的。

  发烧……那天晚上天色暗,厉褚英车里虽然不明原因的备了套,但只有套,加上车内不方便,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伤。

  按照厉褚英那性子,受伤了也觉不会叫别人知道。

  晏渡下午没课,这点时间本来安排去图书馆的,这事儿插进来,他那事儿先搁置了,司机过来接他,把他送到了地方,抵达大平层,司机给他开了门,和他说了厉褚英的房间在哪儿,止步在了客厅。

  大平层很是豪华,晏渡没有多看,敲了敲卧室的门,里面没声,司机又从他身后冒出来,拿出钥匙开了门。

  晏渡进去,房门关上,他回头看了眼,看向了鼓着大包的床上,厉褚英脑袋都没露出来,整个人闷在里面。

  晏渡扯了下被子,被子滑下来,厉褚英闷得耳朵都是红的,嗓音嘶哑沉闷:“我说了我不吃,出去。”

  晏渡站在床边:“是我。”

  厉褚英倏地睁开眼,侧过头看向他。

  晏渡穿着一身运动风,宽松的黑色外套胸前挎着一个斜挎的运动包,戴着鸭舌帽垂眸看着他。

  厉褚英:“你来干什么?”

  晏渡:“听说你病了。”

  厉褚英:“特

  意跑来关心我?”

  病了都还这么劲劲儿的,看来没多大事。

  晏渡:“看你出没出事。”

  厉褚英:“……你让我一个人烧死得了,还管我做什么!”

  “行,没事我走了。”晏渡干脆利落的转了身。

  厉褚英背对着晏渡,听着开门声和关门声,不敢置信,晏渡居然真就这么走了!?

  他蓦地坐起了身,往门口看过去。

  门口,晏渡倚靠在门上,斜斜的睨着他。

  厉褚英身体一虚,又缓缓的往被子里钻去,还咳了几声,激烈得眼尾都红了。

  晏渡拧开门把出去了。

  厉褚英:“!!!”操,妈的。

  他真走,他还真走!

  厉褚英发烧的头脑发热着,他猛的掀开了被子,依着一股气性走到门口,门唰的从外面被人推开。

  晏渡进门时,门框差点撞厉褚英脑门上了,厉褚英那一股气性使完,在晏渡进门的瞬间,左腿绊住右腿,一下往前跌去,撞到了晏渡的胸口上。

  晏渡双手从他腋下兜住他:“投怀送抱呢?”

  厉褚英顺势而为,双手抱住了他:“没力气了。”

  晏渡一弯腰,厉褚英视角霎时间天翻地覆,晏渡单手把他扛在了肩膀上,送回了床上:“瞎跑什么。”

  床上被褥乱糟糟的,厉褚英坐在床边,拖鞋都跑掉了一只,哼哼道:“你不是要走?”

  “你不是挺不想我来的?”晏渡把拖鞋捡到了床边。

  “我没……”

  他说话又喘了口大气,咳了两声,头发丝都蔫儿吧唧的落在额头,瞧着跟落水的狗似的,呲牙咧嘴的嚣张气焰都没了。

  “什么时候这么说了我?”他道。

  人在生病时容易变得脆弱,厉褚英这会儿就脆得跟西施一般,心都是玻璃做的,磨着牙控诉道:“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

  晏渡把手里提着的另一个医药箱放在了床头柜上,他出门司机就在门外备着了,他一问就拿了出来,说不是有所预谋都很难让人相信:“你生病不吃药糟蹋自己还想让我来心疼你?”

  厉褚英:“……”

  他靠在床头,看了眼医药箱,知道晏渡这是嘴硬心软,心底陡然跟吃了蜜一般泛起了甜,人活这么多年,情绪这么变来变去的还是头一回。

  他拉着晏渡的手:“上次的事儿咱俩谈谈。”

  晏渡:“行啊,谈。”

  “姜听寒在那儿跟我没关系,我还冤呢我。”厉褚英解释了一遍他为什么出现在那,“我还犯不着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晏渡低头拆着药,看着药盒上的说明书。

  “你说句话。”厉褚英咳了两声。

  晏渡抬起头:“我在意的不是这个事。”

  厉褚英:“那你在意什么?”

  晏渡抬起药盒,纸盒子的一个角碰了碰厉褚英的心口:“你这里边,是不是还有人。”

  厉褚英心脏怦然一跳,和晏渡那双清冽的眸子对上,呼吸一滞,胸口过电般的紧缩了一下,他晃了下神,神使鬼差的说:“没人——腾干净了。”

  他握住了晏渡的手腕,说:“我跟你保证。”

  他会解释那个事儿,晏渡挺意外的,厉褚英性格里的自我让他某些时刻根本不屑于去解释,更别提解释完略带紧张的让他说话,等着他的反应,细枝末节都有迹可循,今天这事儿,要没他示意,司机怎么敢自作主张。

  有些东西其实挺好看出来的。

  但是他不确认,也没有点明。

  晏渡拆了一盒药,看了眼说明,把两片白色药片放在掌心里递到了厉褚英眼前,厉褚英偏过头:“我不

  吃。”

  晏渡:“真不吃?”

  “不吃。”厉褚英语气虚弱又要强的哼笑道,“这点小病,过两天就没事了,反正也没人在意。”

  晏渡定定看了他半晌,厉褚英靠在床头,没接他的药,忽而,晏渡唇边轻扬,食指与大拇指捏着白色的药片,将药片送到了唇边,探出舌尖一卷卷入了唇中,湿软的舌尖与白色的药片形成了强烈的色彩对比,透着丝病态的情与欲。

  厉褚英:“没病瞎吃什么药!?”

  他一下直起身,想让晏渡吐出来,发烧的大脑却是比平时思维迟钝,那条线在脑子里拐了个弯,厉褚英揪住了晏渡衣服,往他嘴上撞了过去。

  厉褚英从他嘴里把药给抢了过来,药味儿在唇齿间弥漫开。

  这药,怎么还带点甜味儿?

  厉褚英烧得模模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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