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下个大饵
第235章下个大饵
傍晚七点多钟快要八点的时候，檀润青坐着黄包车终于来到民康药店。
梁耀光和王春玲正收拾东西准备关门，看到檀润青来了，立即热情招呼。
“鸿声兄，你来得正好，一会儿让我老婆给你做麻酱面吃，再来碗丝瓜豆腐汤，保证你喜欢。”
檀润青当然知道津门人夏天喜欢吃麻酱面。
这是一种冷面，做法很简单，将南瓜蒸熟碾碎放凉加入面粉杆好，切成面条。
接着麻酱加盐、老抽、醋、香油、适量的凉开水调匀。
然后再将豆芽炒熟，黄瓜等蔬菜切成丝备用。
再用蒜末和花椒酱油醋等调料做一个浇汁，最后将面烫熟过凉水捞起来加上配菜，浇汁和麻酱一拌就可以吃了。
如果能加点花生碎，吃起来味道的层次感将更加丰富。
这两个家伙竟然也自己做麻酱面吃，看来已经完全融入其中了，普通人根本看不出他们是日本特务。
檀润青从善如流地点头，“那真是太好了，这两天我看到带肉的菜就想反胃，保安队食堂里的菜看了就没有胃口，只有到你们这来才能能吃点东西。”
旁边的王春玲立即接过话头，“那我现在就去蒸南瓜和面，你们先坐下喝杯茶下盘棋，饭一会儿就得。”
檀润青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那就有劳王姐了。”
“哟，跟姐你还客气什么。”王春玲说完进厨房去了。
梁耀光上好门板，拿出檀润青上回送的茶叶，泡了两杯茶。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聊着种花家的茶文化，没想到梁耀光知道的还挺多，看来没少做功课。
梁耀光放下手中的杯子，突然将话锋一转。
“鸿声兄，不知道你对刘明石这个人了解多少？”
檀润青知道这家伙想以刘明石做为引子，然后切入今天的主题了。
他假装迷茫地摇摇头，“我刚认识刘参谋没多久，对他具体情况知道的还不多，梁大夫难道了解他？”
梁耀光意味深长地一笑，“可以这么说吧，我对他的了解虽然可能也不是太全面，但是应该比你深。”
“哦？”檀润青假装好奇地问，“那么请问，刘明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梁耀光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檀润青。
“是一个非常聪明，而且知道审时夺势，又善于抓住机会为自己谋利益的人。”
“此放怎讲？”檀润青假装听不懂，乐呵呵问。
梁耀光抿嘴一笑，“刘明石虽然家庭条件不是特别好，但是却过上一般人难以启及的富足生活。”
“他不是住在保安总队的宿舍楼里吗？”檀润青似乎不相信，“平时也是跟大家一样每天吃食堂，这算什么富贵的生活？”
梁耀光眼底突然划过一丝神秘地笑意，“你要是觉得他真的天天都住在公司宿舍楼里，那你确实不了解他。”
“难道他外面还有房子？”檀润青问。
梁耀光点头，表情笃定。
“当然有啊，而且不止一处，据我所知他总共有三处房子，每处房子里都住着一个情人。”
这倒真有些出乎檀润青的意料之外，没想到刘明石还是个风流种。
而且津门站情报组的人竟然没有查到，可惜他平时多谨慎。
当然，同时也说明他依靠卖情报确实赚得不少。
檀润青假装不解地问，“买三处房子，还要养三个女人，保安队的那薪水根本不够啊，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梁耀光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茶才道，“难道鸿声兄真不知道在保安总队参谋部可是抱着金饭碗啊，随便动动手就可以换来很多钱的。”
终于切入主题了，檀润青却假装不相信。
“梁大夫你别逗我了，参谋部就是个清水衙门，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梁耀光显得有些高深莫测，“当然有，只是你没有意识到而已。”
檀润青继续装好奇，“到底是什么呀，梁大夫你别打哑迷了，快教教我，如果真可以的话，我也想赚点钱。”
看来这小子是真有点想赚钱不择手段的意思了，梁耀光非常高兴，这正是他想要的。
但是他并没有立即答应对方的请求，“不行，这话我不能随便跟你说，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到，还以为我在故意拉你下水呢。”
“万一传到你表叔耳朵里，别说我这药店开不成，小命估计都难保了。”
越到这种时候就越不能轻易松口，必须等他着急了再告诉他。
檀润青知道他在玩欲拎故纵的把戏，这时候自己应该适当地表现出幼稚的一面，好让他放心地向自己表明身份。
“梁大夫，你也太小瞧我了，别说张经忱只是我表叔，没有权力管我个人的事，即使是亲叔甚至亲爹，我也有自己的独立人格，不可能一切都听别人。”
“再说了，我这人一向都是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连累别人的。”
听到这话，梁耀光心中狂喜。
“这么说，只要能赚钱，什么事情你都愿意做？”
“嗯，你说吧，到底要我做什么事？”
梁耀光终于开始步入正题，“我这么跟你说吧，刘明石之所以参养得起三房老婆，是因为他把保安总队值钱的情报都拿出来卖了。”
“卖给谁？”檀润青假装吃惊，“卖给你吗？”
梁耀光笑着点了下头。
“你要一个大夫，那些东西做什么？”
梁耀光靠在椅背上，笑而不语。
“不会是帮日本人收集，或者你就是日本人吧？”檀润青继续追问。
梁耀光仍旧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笑，算是默认了。
檀润青装出吃样子，“那你到底是日本人还是种花家人啊？”
梁耀光正了正身子，轻咳一声才道，“你纠结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你的目的是赚钱，而我恰恰可以让你赚到钱。”
“只要你拿来的情报值钱，我给的价钱一定能让你满意，难道同样是两根小黄鱼，你觉得日本人的就比较不值钱？”
檀润青假装害怕，“话虽如此，但是我表叔要是知道我把保安总队的情报拿出来卖，非一枪毙了我不可。”
檀润青觉得这张鸿声听到卖情报出现退缩是正常的，这符合一个还没有入门的新手的正常反应。
要是他迫不及待地表示愿意跟自己合作，那倒真可能有问题了。
“你刚才不是说即使是亲叔亲爹都无权干涉你想干的事吗，这会儿怎么突然又退缩了？”梁耀光决定用激将法。
“你要知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自古没有天上天馅饼的好事，富贵都需要险中求。”
“更何况你全为一名参谋，拿到情报只是举手之劳，并没有太大的风险。”
檀润青一脸的纠结，“话是这么说，但是我真没想到你让我偷情报出来卖啊，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万一让人发现，我就完了。”
“这么说，你害怕了？”
梁耀光眼里的温度一点点往下降，这两天他心情有些烦躁，明显耐心不足。
檀润青苦笑道，“不是害怕，就是我担心赚到钱都没命花啊。”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每天接触那么多情报，随便拍张照片出来就能赚到钱，要是一直这么胆小怕事，你这辈子就别指望享受荣华富贵了，别说养三个女人，估计一个都养不起。”
檀润青重重叹了口气，“可是突然刘明石死了，聚再多女人有什么用？”
说到这，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刘明石的死不会是因为他卖情报的事被发现，让特务处给秘密处决了吧，我可不想步他后尘啊。”
这家伙胆子太小了，虽然拉他下水比较难，但是一旦下水了，就比较好控制。
想到这，梁耀光顿又有了耐心。
“你错了，刘明石的死跟卖情报无关，恰恰是因为他不肯干，才被人干掉的。”
“你的意思是，刘明石是你杀的？”檀润青吃惊地问。
梁耀光扯了扯唇角，眼底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可没这么说啊，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有钱都不赚的人，肯定活不长。”
檀润青一愣，“你这是威胁我吗？”
“没有，只是善意提醒。”
“你就不怕我回去向我表叔汇报，把你抓起来？”
“听完这盘录音，相信你就不会这么冲动了。”
梁耀光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台袖珍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檀润青一听，竟然是昨天自己跟他聊天的内容。
虽然知道这是日本人威逼利诱拉人下水的正常操作，但是听到这盘录音檀润青还是有些吃惊。
好在自己是假装靠近他，要是换一个其他人，没准就真的被他拿捏住，乖乖听话了。
檀润青假装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我并不是真要跟表叔汇报，主要是担心你是特务处的人在套我的话，万一我拿出情报，你们却突然亮出特务处的身份，那我岂不玩完？”
见他松口，梁耀光立即笑了起来。
“鸿声兄，你放心吧，我绝对不是特务处的，已经说到这了也不怕跟你说实话，我跟我老婆都在为大日本帝国服务，只要你愿意跟我们合作，将来保证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好吧，即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信你一回。”
檀润青说完，从口袋里掏出张经忱今天一早让人送到保安总队参谋部的那份情报的胶卷。
“我这有份今天早上刚到手的保安总队最新训练计划的资料，不知道值多少钱。”
听到他真的带了情报来，梁耀光高兴坏了。
看来这张鸿声真的想卖情报换钱啊，而且刘明石之前一定跟他谈过这事，否则怎么会自己还没跟他摊牌就主动带情报来了。
但是他也不想主动出价，主要是头一回交易，自己如果出价太低，担心会让他失望。
如果出价太高，又觉得自己吃亏。
所以他决定让对方出价，看看他的心理价位是多少。
一般像这种没有经验的人出价都不会太高，所以让对方出价其实对自己有利。
檀润青并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两个手指头。
“两根小黄鱼？”梁耀光问。
这个价位对于一份保安队的训练计划来说虽然贵了些，但是头一回交易需要用价钱把对方绑住，所以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但他还是决定等对方点头之后还一下价，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方感觉他赚大发了，今后乐意跟自己合作。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檀润青竟然摇头。
“不，是两根大黄鱼。”
“什么？”
梁耀光惊得瞪大了眼睛，感觉这家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必须好好给他上一课。
“鸿声兄，保安局的训练计划连两根小黄鱼都不值，更别说是大黄鱼了。”
檀润青不急不躁，“两根大黄鱼除了这一份资料之外，我还有一份更值钱的。”
“是什么？”
“昨天我去表叔家，在他书房桌上看到一份常总发给过来的关于跟日本人打交道底线的密令，如果我把它拍一份送过来，你说值不值两根大黄鱼？”
听到这话，梁耀光心头不由一喜。
常总为了集中力量对付红党，虽然一直跟大日本帝国暗地里有交流，但总是藏着掖着，搞不清楚他们的底线到底在哪里，搞得日本方面无所适从。
太过强硬又担心激起对方怒意，太软弱了大日本帝国又会吃亏，所以这个度一直不好拿捏。
如果能搞清楚对方的底线，那么日本方面就可以占据主动，给一些甜头，让对方乖乖听话。
“好，今天我可以先给你两要黄鱼，你什么时候能拿到那份绝密情报，我就什么时候给你两根大黄鱼。”
之所以这么痛快答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张鸿声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是他有一个比刘明石强的优势，那就是能接近张经忱。
所以他能得到的情报不仅仅在保安总队，还包括津门市府，所以花高一点价钱也是值得的。
檀润青却摇头，“大黄鱼等拿到情报的时候再给虽然没问题，但是为防止你骗情报，我得先看到你是不是真的有两根大黄鱼，否则一旦我把情报带过来，你们占着人多把情报抢走却不给钱，到时候我一个人又打不过你们，找谁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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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七点多钟快要八点的时候，檀润青坐着黄包车终于来到民康药店。
梁耀光和王春玲正收拾东西准备关门，看到檀润青来了，立即热情招呼。
“鸿声兄，你来得正好，一会儿让我老婆给你做麻酱面吃，再来碗丝瓜豆腐汤，保证你喜欢。”
檀润青当然知道津门人夏天喜欢吃麻酱面。
这是一种冷面，做法很简单，将南瓜蒸熟碾碎放凉加入面粉杆好，切成面条。
接着麻酱加盐、老抽、醋、香油、适量的凉开水调匀。
然后再将豆芽炒熟，黄瓜等蔬菜切成丝备用。
再用蒜末和花椒酱油醋等调料做一个浇汁，最后将面烫熟过凉水捞起来加上配菜，浇汁和麻酱一拌就可以吃了。
如果能加点花生碎，吃起来味道的层次感将更加丰富。
这两个家伙竟然也自己做麻酱面吃，看来已经完全融入其中了，普通人根本看不出他们是日本特务。
檀润青从善如流地点头，“那真是太好了，这两天我看到带肉的菜就想反胃，保安队食堂里的菜看了就没有胃口，只有到你们这来才能能吃点东西。”
旁边的王春玲立即接过话头，“那我现在就去蒸南瓜和面，你们先坐下喝杯茶下盘棋，饭一会儿就得。”
檀润青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那就有劳王姐了。”
“哟，跟姐你还客气什么。”王春玲说完进厨房去了。
梁耀光上好门板，拿出檀润青上回送的茶叶，泡了两杯茶。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聊着种花家的茶文化，没想到梁耀光知道的还挺多，看来没少做功课。
梁耀光放下手中的杯子，突然将话锋一转。
“鸿声兄，不知道你对刘明石这个人了解多少？”
檀润青知道这家伙想以刘明石做为引子，然后切入今天的主题了。
他假装迷茫地摇摇头，“我刚认识刘参谋没多久，对他具体情况知道的还不多，梁大夫难道了解他？”
梁耀光意味深长地一笑，“可以这么说吧，我对他的了解虽然可能也不是太全面，但是应该比你深。”
“哦？”檀润青假装好奇地问，“那么请问，刘明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梁耀光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檀润青。
“是一个非常聪明，而且知道审时夺势，又善于抓住机会为自己谋利益的人。”
“此放怎讲？”檀润青假装听不懂，乐呵呵问。
梁耀光抿嘴一笑，“刘明石虽然家庭条件不是特别好，但是却过上一般人难以启及的富足生活。”
“他不是住在保安总队的宿舍楼里吗？”檀润青似乎不相信，“平时也是跟大家一样每天吃食堂，这算什么富贵的生活？”
梁耀光眼底突然划过一丝神秘地笑意，“你要是觉得他真的天天都住在公司宿舍楼里，那你确实不了解他。”
“难道他外面还有房子？”檀润青问。
梁耀光点头，表情笃定。
“当然有啊，而且不止一处，据我所知他总共有三处房子，每处房子里都住着一个情人。”
这倒真有些出乎檀润青的意料之外，没想到刘明石还是个风流种。
而且津门站情报组的人竟然没有查到，可惜他平时多谨慎。
当然，同时也说明他依靠卖情报确实赚得不少。
檀润青假装不解地问，“买三处房子，还要养三个女人，保安队的那薪水根本不够啊，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梁耀光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茶才道，“难道鸿声兄真不知道在保安总队参谋部可是抱着金饭碗啊，随便动动手就可以换来很多钱的。”
终于切入主题了，檀润青却假装不相信。
“梁大夫你别逗我了，参谋部就是个清水衙门，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梁耀光显得有些高深莫测，“当然有，只是你没有意识到而已。”
檀润青继续装好奇，“到底是什么呀，梁大夫你别打哑迷了，快教教我，如果真可以的话，我也想赚点钱。”
看来这小子是真有点想赚钱不择手段的意思了，梁耀光非常高兴，这正是他想要的。
但是他并没有立即答应对方的请求，“不行，这话我不能随便跟你说，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到，还以为我在故意拉你下水呢。”
“万一传到你表叔耳朵里，别说我这药店开不成，小命估计都难保了。”
越到这种时候就越不能轻易松口，必须等他着急了再告诉他。
檀润青知道他在玩欲拎故纵的把戏，这时候自己应该适当地表现出幼稚的一面，好让他放心地向自己表明身份。
“梁大夫，你也太小瞧我了，别说张经忱只是我表叔，没有权力管我个人的事，即使是亲叔甚至亲爹，我也有自己的独立人格，不可能一切都听别人。”
“再说了，我这人一向都是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连累别人的。”
听到这话，梁耀光心中狂喜。
“这么说，只要能赚钱，什么事情你都愿意做？”
“嗯，你说吧，到底要我做什么事？”
梁耀光终于开始步入正题，“我这么跟你说吧，刘明石之所以参养得起三房老婆，是因为他把保安总队值钱的情报都拿出来卖了。”
“卖给谁？”檀润青假装吃惊，“卖给你吗？”
梁耀光笑着点了下头。
“你要一个大夫，那些东西做什么？”
梁耀光靠在椅背上，笑而不语。
“不会是帮日本人收集，或者你就是日本人吧？”檀润青继续追问。
梁耀光仍旧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笑，算是默认了。
檀润青装出吃样子，“那你到底是日本人还是种花家人啊？”
梁耀光正了正身子，轻咳一声才道，“你纠结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你的目的是赚钱，而我恰恰可以让你赚到钱。”
“只要你拿来的情报值钱，我给的价钱一定能让你满意，难道同样是两根小黄鱼，你觉得日本人的就比较不值钱？”
檀润青假装害怕，“话虽如此，但是我表叔要是知道我把保安总队的情报拿出来卖，非一枪毙了我不可。”
檀润青觉得这张鸿声听到卖情报出现退缩是正常的，这符合一个还没有入门的新手的正常反应。
要是他迫不及待地表示愿意跟自己合作，那倒真可能有问题了。
“你刚才不是说即使是亲叔亲爹都无权干涉你想干的事吗，这会儿怎么突然又退缩了？”梁耀光决定用激将法。
“你要知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自古没有天上天馅饼的好事，富贵都需要险中求。”
“更何况你全为一名参谋，拿到情报只是举手之劳，并没有太大的风险。”
檀润青一脸的纠结，“话是这么说，但是我真没想到你让我偷情报出来卖啊，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万一让人发现，我就完了。”
“这么说，你害怕了？”
梁耀光眼里的温度一点点往下降，这两天他心情有些烦躁，明显耐心不足。
檀润青苦笑道，“不是害怕，就是我担心赚到钱都没命花啊。”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每天接触那么多情报，随便拍张照片出来就能赚到钱，要是一直这么胆小怕事，你这辈子就别指望享受荣华富贵了，别说养三个女人，估计一个都养不起。”
檀润青重重叹了口气，“可是突然刘明石死了，聚再多女人有什么用？”
说到这，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刘明石的死不会是因为他卖情报的事被发现，让特务处给秘密处决了吧，我可不想步他后尘啊。”
这家伙胆子太小了，虽然拉他下水比较难，但是一旦下水了，就比较好控制。
想到这，梁耀光顿又有了耐心。
“你错了，刘明石的死跟卖情报无关，恰恰是因为他不肯干，才被人干掉的。”
“你的意思是，刘明石是你杀的？”檀润青吃惊地问。
梁耀光扯了扯唇角，眼底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可没这么说啊，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有钱都不赚的人，肯定活不长。”
檀润青一愣，“你这是威胁我吗？”
“没有，只是善意提醒。”
“你就不怕我回去向我表叔汇报，把你抓起来？”
“听完这盘录音，相信你就不会这么冲动了。”
梁耀光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台袖珍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檀润青一听，竟然是昨天自己跟他聊天的内容。
虽然知道这是日本人威逼利诱拉人下水的正常操作，但是听到这盘录音檀润青还是有些吃惊。
好在自己是假装靠近他，要是换一个其他人，没准就真的被他拿捏住，乖乖听话了。
檀润青假装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我并不是真要跟表叔汇报，主要是担心你是特务处的人在套我的话，万一我拿出情报，你们却突然亮出特务处的身份，那我岂不玩完？”
见他松口，梁耀光立即笑了起来。
“鸿声兄，你放心吧，我绝对不是特务处的，已经说到这了也不怕跟你说实话，我跟我老婆都在为大日本帝国服务，只要你愿意跟我们合作，将来保证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好吧，即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信你一回。”
檀润青说完，从口袋里掏出张经忱今天一早让人送到保安总队参谋部的那份情报的胶卷。
“我这有份今天早上刚到手的保安总队最新训练计划的资料，不知道值多少钱。”
听到他真的带了情报来，梁耀光高兴坏了。
看来这张鸿声真的想卖情报换钱啊，而且刘明石之前一定跟他谈过这事，否则怎么会自己还没跟他摊牌就主动带情报来了。
但是他也不想主动出价，主要是头一回交易，自己如果出价太低，担心会让他失望。
如果出价太高，又觉得自己吃亏。
所以他决定让对方出价，看看他的心理价位是多少。
一般像这种没有经验的人出价都不会太高，所以让对方出价其实对自己有利。
檀润青并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两个手指头。
“两根小黄鱼？”梁耀光问。
这个价位对于一份保安队的训练计划来说虽然贵了些，但是头一回交易需要用价钱把对方绑住，所以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但他还是决定等对方点头之后还一下价，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方感觉他赚大发了，今后乐意跟自己合作。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檀润青竟然摇头。
“不，是两根大黄鱼。”
“什么？”
梁耀光惊得瞪大了眼睛，感觉这家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必须好好给他上一课。
“鸿声兄，保安局的训练计划连两根小黄鱼都不值，更别说是大黄鱼了。”
檀润青不急不躁，“两根大黄鱼除了这一份资料之外，我还有一份更值钱的。”
“是什么？”
“昨天我去表叔家，在他书房桌上看到一份常总发给过来的关于跟日本人打交道底线的密令，如果我把它拍一份送过来，你说值不值两根大黄鱼？”
听到这话，梁耀光心头不由一喜。
常总为了集中力量对付红党，虽然一直跟大日本帝国暗地里有交流，但总是藏着掖着，搞不清楚他们的底线到底在哪里，搞得日本方面无所适从。
太过强硬又担心激起对方怒意，太软弱了大日本帝国又会吃亏，所以这个度一直不好拿捏。
如果能搞清楚对方的底线，那么日本方面就可以占据主动，给一些甜头，让对方乖乖听话。
“好，今天我可以先给你两要黄鱼，你什么时候能拿到那份绝密情报，我就什么时候给你两根大黄鱼。”
之所以这么痛快答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张鸿声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是他有一个比刘明石强的优势，那就是能接近张经忱。
所以他能得到的情报不仅仅在保安总队，还包括津门市府，所以花高一点价钱也是值得的。
檀润青却摇头，“大黄鱼等拿到情报的时候再给虽然没问题，但是为防止你骗情报，我得先看到你是不是真的有两根大黄鱼，否则一旦我把情报带过来，你们占着人多把情报抢走却不给钱，到时候我一个人又打不过你们，找谁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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