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五十八条弹幕_看到弹幕后和病弱太子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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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五十八条弹幕

  绛珠说出这一句话,便已经用尽了浑身的勇气,她实在不敢直视元容,只看了他一眼,就飞快地低下了头,一幅神态恭谨的模样。

  她从北宫来到东宫,已有数载,到了东宫后,在元容面前安分守己,暗地里却笼络人心,将自己默认做了东宫的女主人。

  虽然明面上顾休休才是太子妃,实则在东宫侍从心中,还是绛珠和绿翡说的话更有分量。

  就如昨夜顾休休明明吩咐了侍从守在青梧殿外,不准旁人进出,但绛珠和绿翡却畅通无阻地进了青梧殿。

  由此可见,两人多少是有些嚣张的本钱。

  只是她们错估了顾休休在元容心中的地位,没想到一向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竟与顾休休如此亲密,甚至对她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她们已经得罪了顾休休,如今再怎么祈求原谅也是无用,倒不如搏一搏——就如绛珠所言,元容向来是赏罚分明,不会无缘无故责罚下人。

  既然她们并没有犯错,那凭什么顾休休两片嘴唇一碰,就要将她们逐回北宫?

  好歹她们两人,在东宫中待了这么久,也积攒了些威望。若元容说不出个一二来,便是到了皇后娘娘那里,她们也是有理的。

  绛珠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她挺直了腰板,又道了一句:“殿下若是为了太子妃便随意惩治下人,岂不是让人寒心?”

  朱玉听闻这话,气得上前理论:“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是冤枉了你们?昨夜娘娘与殿下新婚之夜,你们二人在娘娘更衣之时,擅闯青梧殿,今日又屡次顶撞娘娘,你们眼中可还有太子妃?”

  绛珠没想到朱玉会翻旧账,她有些心虚,却还是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你休要胡言乱语,我们不过是照例去青梧殿为殿下燃安神香,并非有意冒犯太子妃。今日更是从未顶撞太子妃,不过是怕太子妃闯进竹林冲撞了殿下,这才好言劝诫。”

  “校场内的东宫侍从,都可以为我们作证。你如此倒打一耙,再叫人以为是太子妃容不得我们,才叫你在此颠倒是非,混淆视听。”

  朱玉哪里说得过出身北宫,见惯了阴暗腌臜的绛珠。见绛珠这般颠倒黑白,原本是绛珠和绿翡屡次不敬太子妃,她不过是说出实情,却被扣上一顶受太子妃教唆的高帽子,顿时有些急了:“你——”

  顾休休拉住朱玉,手掌在朱玉肩上轻拍了两下,以作安抚,她看向校场内沉默不发的东宫侍从们,笑着道:“既然绛珠说了,那本宫自然要成全她,有谁愿意为绛珠作证,都站出来让本宫瞧一瞧。”

  这是个表忠心的好时机,有一半的东宫侍从都看起来蠢蠢欲动——绛珠和绿翡是皇后娘娘派来的宫婢,在北宫亦是说得上话的红人,到了东宫这些年,也没少给他们好处。

  若是能站出来帮绛珠和绿翡作证,让她们留在东宫,她们自是要念他们的情,往后更是少不得他们的好处。

  这样想着,已是有人带头站了出来:“奴才能作证,绛珠姑姑和绿翡姑姑没有出言顶撞过太子妃。”

  有一人站出来,剩下的人便像是雨后春笋,一个接一个冒出了头。

  仅剩下十余人保持沉默,似是不愿掺和进来,持着中立的态度。

  顾休休目的达到,缓缓看向元容,一句话没说,他却早在她拦下朱玉的那一瞬,便明白了她想做什么。

  一言未发的元容,反手覆在顾休休的手上,明晰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他嗓音轻飘飘的,似是漫不经心地笑道:“孤便告诉你,你错在何处。”

  “你错在居心叵测,不该擅闯青梧殿,错在自以为是,不该顶撞太子妃。错在包藏祸心,不该在东宫拉党结派。”

  “不是太子妃容不下你,是孤的眼里容不得脏东西。”

  元容说话时,神色轻描淡写,语气不疾不徐,似是秋后晚风拂过,凉丝丝的。

  可他每说一个字,都叫绛珠脸色更白一些,她试图辩驳,然而没等她再多说一句话,他便继续道:“你们二人不知恪守本分,毫无悔改之心,仍振振有词。孤看北宫也容不下你们了,那便逐出宫去,不必回母后身边了。”

  元容抬起眸来,微冷的视线落在挺身而出,为绛珠和绿翡作证的东宫侍从们身上:“还有你们,即刻收拾东西,离开东宫。”

  说罢,他便牵着顾休休朝着校场外走去,似是对他们失去了耐心,再不给绛珠和绿翡分毫辩驳的机会。

  直至走出了老远,顾休休抿着唇,倏忽停住了脚步:“对不起……我一入东宫,便给你惹了这么多麻烦……”

  她说得自然不止是今日东宫内的大换血,还有昨日谢瑶放毒蜂蛰人,清早谢瑶又离奇惨死在东宫后殿花圃中。

  顾休休很清楚,贞贵妃是冲着她来的,倘若那日在中秋夜宴上,她应下了四皇子的求婚,又或者没有与元容牵扯上,便不会有这么多麻烦接憧而来。

  更何况,她方才没有控制住情绪,一时气恼,才会跟个婢女对上阵来。如今大半站队绛珠和绿翡的东宫侍从都被驱逐出东宫,此事要是传到旁人耳中,不知要如何腹诽她了。

  大抵是要被扣上一个红颜祸水,蛊惑君心之名。

  看着顾休休埋下头去,元容抬起手来,宽厚微凉的手掌轻叩在她后颈,微微一用力,便迫使她扬起了头:“豆儿,你因何愧疚?”

  “你是东宫的女主人,他们对你不敬,便是对孤不敬。主便是主,仆便是仆,忤逆叛主之人,莫说是驱逐他们,即便是打杀了去,亦无人敢说你一句不是。”

  他与她说话时,不同于平日的淡漠清冷,总能在嗓音中听出一丝温煦柔和来。

  顾休休听得一怔,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迷茫道:“她们说,你曾杖毙过一个闯入竹林的东宫侍从,这是真的吗?”

  她觉得元容不是这样滥杀无辜的人。

  “那人是西燕来的细作,潜伏在东宫多日,被孤捉了个现行。”

  元容从未对旁人解释过此事,哪怕是秋水,也都以为那侍从是因为擅闯竹林,打扰了他晨练习武,才被活活杖毙而亡。

  他不愿解释,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此事也威慑了一些心思不正的人,免得他在竹林晨练时,总有人上前去打扰。

  只是没想到,此事会传到顾休休耳朵里。对于旁人,他没有耐心去解释此事,可对于顾休休,他却不想让她误会自己。

  “西燕来的细作?”顾休休倏忽想起了那混在王家女郎献舞者中的西燕刺客,她迟疑了一下,问道:“临近太后诞辰,你查清那王家女郎王雯到底是本人,还是西燕刺客乔装打扮了吗?”

  元容道:“查清了,是西燕人假扮的王雯。”

  顾休休忍不住问道:“那真正的王雯去了何处?西燕刺客又是如何以假乱真,不被旁人察觉的?”

  元容低声解释道:“西燕一向与苗疆交好,苗疆有一蛊术,名为换颜蛊,服用母蛊之人的容貌,会被复刻到服用子蛊之人的身上。”

  “不止是容貌,就连体形和身高等外貌特征,都会被复刻。如今王雯还没有死,此蛊需要依靠她体内的母蛊,才能让那西燕人继续维持王雯的容貌体形。”

  说罢,他又补充了一句:“孤还没有找到王雯。”

  顾休休听懂了元容的言外之意,王雯如今定是在西燕刺客同伙的手中,若是此时元容将西燕刺客处决了,便会打草惊蛇,令刺客的同伙对真正的王雯下毒手。

  那王雯毕竟是王家族人,王家又是元容的母族。这样算起来,王雯还是元容的表妹,不论关系远近疏亲,也不能明知王雯身陷险境,还不顾她死活处置了西燕刺客。

  而且,就算处置了西燕刺客,只要西燕君主还活着一天,那他必定还会找寻其他机会对元容不利。

  顾休休思忖片刻,犹豫道:“后天便是太后诞辰,假若当日还没有寻到王雯,西燕刺客又在宴上对你行刺……”

  到那时,即便元容早有防备,没有被西燕刺客得逞,西燕刺客被捕,又或者当场服毒身亡后,真正的王雯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也就是说,如果太后诞辰当日还没有寻到王雯,那王雯必死无疑了。

  不但如此,西燕刺客若是当众行刺,用的毕竟是王雯的面孔,献舞者又都是皇后挑选的,皇帝必定会借此机会迁怒王家,以此削弱王家势力。

  这对于元容来说,也是百害而无一利。

  见顾休休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元容叩在她后颈的大掌缓缓上移,覆在她柔软乌黑的青丝上轻轻摩挲:“不必忧心,实在寻不到,孤会在那西燕人献舞之前,将其除杀。”

  “那王雯……”她轻抿着唇,听见元容道:“尽人事,听天命。”

  顾休休点了点头,知道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回去用膳罢,辰时要入宫给母后请安。”元容的心情似乎还不错,许是刚刚习练过剑术的原因,他苍白的面色比往日看起来要精神许多,掌心下也沾染着淡淡的温度,再没有那般冰凉了。

  一听见要进宫请安,顾休休有些发憷,倒不是害怕皇后,前几日她在北宫照料顾月时,皇后怕她闷着无趣,隔三差五便会邀她出来逛逛走走。

  皇后并不似贞贵妃那般心机深沉,又善解人意,心思细腻,待她极好,两人相处轻松愉快,可谓是顾休休见过最好相处的婆母了。

  问题在于,她刚刚处理了绛珠和绿翡,那毕竟是皇后送进东宫里的人,届时传到皇后耳朵里,倒是叫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顾休休正发愣着,元容叩着她的手,轻声道:“怎么了?”

  她摇摇头:“没什么,去用膳罢。”

  即便元容待她有耐心,她也不能事事都依靠着他,更何况他今日已是帮她在东宫立威,总不能连善后工作还要去麻烦他。

  回到青梧殿后,顾休休发现不止是秋水被调到了她身边,就连青梧殿的侍从也都更换了一遍,变成了新的面孔。

  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熟悉的人,更换过后的青梧殿侍从中,有一部分人是先前保护过她的暗卫,还有她从顾家带来的仆人和婢女。

  秋水看到两人手牵手回来,虽然早已见识到元容待顾休休不同,心中还是有几分讶异,却又很快归于平静。

  毕竟,这已经不是元容为顾休休第一次破例了。

  他如今不但要负责保护顾休休的安全,还要负责照料她的饮食起居。见两人回来,秋水便让人传膳,将准备好的早膳端了上来。

  顾休休回到青梧殿后,第一件事是让朱玉去取来了元容的狐裘,先将他围得严实了,这才坐下用膳。

  期间门,早已有人将青梧殿的被褥更换了一遍,连带着那条染血的白帕,也一并取走了。

  早膳较为清淡,都是顾休休爱吃的粥菜,她正喝着粥,却发现元容的眼神时而会往她身上飘。

  每每她抬起头时,都正好撞上他看过来的视线,被她发现后,他也不慌,黑眸中含着淡淡的笑意,不急不慢地移开目光。

  顾休休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又揉了揉眼,确定自己脸上没有什么异物后,狐疑地看向元容。

  他在看什么?又在笑什么?

  这疑惑一直持续到用完早膳,直至她坐在了梳妆台前,迎着那泛着柔光的镜面,看到了她脖颈上左一块,右一块,分布不均的红痕。

  顾休休脸颊上几乎是转瞬之间门,便蔓开灼烧之意,红的发烫。

  毫无疑问,这是昨晚上被元容吮出来的。

  难怪他方才用膳时一直看她,难怪之前绿翡盯着她,一脸见鬼的模样。

  她今早上被谢瑶的死讯搞懵了,一心想着怎么处理妥善谢瑶的死,完全没想起来脖子上还有吻痕的事情。

  顾休休简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方才一路走回青梧殿,又在校场待了那么久,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吻痕,竟没有一个人提醒她!

  旁人不敢说便也罢了,可元容刚刚看到了,却也不告诉她!

  顾休休脚趾蜷缩着,欲哭无泪地捂住了脖子,趴在梳妆台上当起了鸵鸟。

  这还怎么进宫请安,若是被旁人看到了,不知道还以为昨晚上发生了多么激烈的一战。

  届时要是碰见了顾月和津渡,还不知道津渡那个嘴欠的,要如何调侃她。

  就在她气成河豚时,不知何时元容已是走到了梳妆台前,他倚着一人高的梳妆台,问道:“豆儿,快到辰时了,怎么还不梳妆?”

  顾休休本就气急了,如今那罪魁祸首便在眼前,她忍不住抬起头来,怒道:“元容——”

  只单是这清脆的一声名讳,便让元容知道她此刻有多么恼怒羞愤了。

  她涨红着小脸,双手还不忘捂在脖子上,让他一下了然,知道她为何如此生气了。

  “孤,下次注意。”

  元容态度诚恳的认错,顾休休却并不买账:“那今日怎么办,我怎么进宫去请安?”

  他只是思忖一下,便俯下身去,在梳妆台的妆奁中翻找了片刻,取出一盒傅粉来。

  元容打开傅粉盒子,用指腹在粉块上打圈,而后垂首低眸,一手叩在她的下颌上,微微抬起她的小脸,另一手则用傅粉搽在她雪白的颈上。

  他的指尖有些凉,许是因为常年习武练剑,指腹下带着一层薄茧,轻轻摩挲过她娇嫩的肌肤,渗出道不尽的痒意。

  他的神情看起来那样专注,漆黑的眸微垂,浓密的睫羽迎着窗棂外洒进的曦光,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光,温柔缱绻。

  顾休休微微仰着头,看着他有些发愣。

  这世上怎么会生得如此完美无瑕的容颜,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又似高悬在苍穹之上的弦月,已过弱冠之年,身上却仍有一种清泠的少年气息。

  他靠得那样近,就连呼吸都近在咫尺,萦绕在她鼻息之间门。强烈阳刚的男性气息止不住往她鼻子里钻,即便她屏住呼吸亦是枉然。

  她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仿佛跳到了耳朵里,喉咙里,一下又一下,怦然有力。身子却越来越软,似是失去了力气,连血液都在叫嚣着什么。

  “好了。”元容点涂完那最后一片红痕,放下了傅粉盒子,撤过身子,左右打量了一番,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看不出了。”

  顾休休被他的嗓音唤回了神,她神情不自然地别过头去,似是有些慌乱,轻轻抿住唇:“……看不出就行。”

  元容将傅粉盒子放回了妆奁中,视线落在那妆奁下层的螺子黛上:“孤再给你描个眉?”

  她想起方才他贴近她时,乱了节奏的心跳和身体奇怪的反应,连忙往后撤了撤身子:“时辰不早了,还是让朱玉来吧。”

  元容却没有让她逃掉,他拿起螺子黛,半蹲下身子,一手叩着她的下颌,另一手执着螺子黛:“晚上片刻也无妨。”

  这一次,他竟是贴的比方才还要近了。

  近的,甚至连他眼上的睫毛,都能数得清了。

  顾休休想要闭上眼睛,却又怕自己动作太夸张,显得很不自然。她只能勉强自己压下气息,一遍遍在心里念着——人非圣贤,孰能不色。

  她大抵是单身太久了,如今初尝滋味,自然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但这很正常,男人有生理需求,女子也一样会有,她没什么可羞耻的。

  这样想着,顾休休反而心中越发坦然起来。

  倒是方才还没觉得如何的元容,此刻靠得近了,视线便不住朝着她的唇瓣上落去。

  她的唇形很好看,线条柔和,像是花瓣的形状,透着淡淡的樱色。贝齿雪白,轻咬着下唇,齿尖微陷下去,令人生出无限遐思。

  他试图敛住心神,可越是克制,那目光便越是忍不住飘向她温软的唇上。心头像是爬过了成千上百只蚂蚁,又痒又涩,灼热难耐。

  元容自诩性格寡淡无情,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情绪极少有什么波动,似是一潭死水,沉寂又无趣。

  哪怕是在西燕为质,受尽折磨的那三年里,除了真真切切感受到的痛苦之外,他亦是无悲无喜,仿佛将自己活成了行尸走肉。

  但不知为何,自从上个月顾休休开始与他接触,他便像是身体内被重新注入了一丝新鲜的血液,似乎找寻到了更多活着的意义。

  手中的螺子黛在她细眉上一顿,元容终是抑制不住,垂下眼睫,轻叩她下颌的指节微微上抬,飞快地,俯首吻了下去。

  便似是她在校场上那时,吻的很轻,吻的很柔,却并没有及时离去。舌尖在她唇瓣上轻轻描绘,似是以津液为笔墨,轻描她的唇齿,浅绘她的口舌。

  顾休休甚至没有来得及挣扎,身子便极快软了下去,仿佛化作了一滩融化的雪水,应和着唇舌间门或缓或急的追嬉。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在这一刻炸裂开来,一种难以言说的畅快似是电流般,飞快地在体内过了一遍,血液沸腾着,燃烧着,身体随之灼热滚烫。

  原本在青梧殿内伺候的秋水和朱玉,不知何时已是带人退了出去,那殿门被顺带合上,明亮的寝殿内多了一丝晦暗的光线。

  顾休休从坐在蒲团,到仰着身子,半倚在梳妆台前,也只是用了片刻的时间门。身上穿着整齐的衣裙,微微散乱,苍白冰冷的手掌探过衣襟,掌心微弧,似是拱月一般,散发着温热的光晕。

  顾休休不再像是先前那般抗拒,更多的是沉迷其中,跟随着本能探索着未知的领域。架在梳妆台旁泛黄的铜镜中,映出她红透的脸颊,迷茫的双眸里,含着些从头酥到趾尖的惬意。

  元容将她打横抱起,脚步急促朝着沉木香阔榻而去,正要下一步动作,青梧殿外却传来了刘廷尉的大嗓门:“长卿,我来了……你在哪呢?”

  顾休休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那一瞬,便从床榻上弹跳了起来,像是受到了惊吓的猫,眼底满是慌张。

  强制恢复理智的滋味可不好受,便仿佛午休时正酣睡着,却被一通骚扰电话吵醒一般。

  元容脸色不大好看,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抬手将顾休休的衣襟掩好,站起身来,稍作整理:“孤先出去……”他顿了顿,似是想说什么,却到底是没说出口。

  顾休休听着他稍长的语调,总觉得他后半句没说出来的话,该是……回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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