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五十五条弹幕_看到弹幕后和病弱太子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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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五十五条弹幕

  顾休休下颌微微向颈间抵着,浓密的睫羽轻颤了两下,浅瞳对上他黑白分明的双眸,似是有暗潮涌动,汹涌澎湃,却是令她无法说出一句拒绝的话来。

  可仅存的理智,还是让她促使问出了那句疑惑:“为什么……”

  假若是因为他们两人成了亲,他才想要亲吻她,那如果与他成亲的人不是她呢?

  他也会如此撩拨那女郎,问出这一句‘现在,孤可以亲你吗’?

  顾休休知道这是个伪命题,甚至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显得有些无理取闹。她是异世界而来的现代人,但元容却并不是,他本就属于北魏这个时代,从小接触到的环境和教育,便是男尊女卑,妻四妾。

  元容已过弱冠之年,却迟迟未娶妻纳妾,这已经算是一件稀罕事了。她怎么能用现代的观和爱情观来要求他?

  若是没有感情就不能成婚,没有爱情就不能圆房,必须要一个理由才能亲吻新娘。这对于元容来说,可不就是胡搅蛮缠,无理取闹吗?

  倘若如四皇子一般,为了与女子欢好便随手拈来情话,那从男人口中得来的答案又有什么意义?

  顾休休倏忽觉得这个问题十分无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样偏执固执的想要从他这里寻求一个答案。

  可真正求得一个结果又能如何,假若那个结果不是她心中所想的,或不是出自真心所言,她一样会觉得失落。

  她忍不住再次告诉自己,她与元容成婚是形势所迫,是为了避开四皇子,避开原本家破人亡,结局凄惨的命运。

  至于元容是否爱慕他人,又到底因为什么答应与她的婚事,这根本就不重要。

  顾休休只需要记得,她已经避开了原本的命运轨迹,而元容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要因病离世。

  她应该在这段时间内,对元容好一点,再好一点,尽其所能补偿他,也不枉费他心中另有白月光,却娶她为妻。

  几乎是在问出那一句‘为什么’的下一瞬,顾休休便微微仰首,迎了上去。

  他的唇形薄而淡,有些微凉,不知是不是方才那合卺酒的味道,酒水清冽微苦的气息从唇缝间丝丝渗入。

  她的亲吻没有什么长进,只是轻柔地覆上去,这次学会了闭眼和用鼻子呼吸,头上的凤冠和簪花钗钿坠的她脑袋微微后仰,全靠他贴在后腰上的手掌平衡身体。

  即便没有睁开眼睛,顾休休也感觉到了他转瞬间的怔愣和僵硬,似乎是没想到她会如此主动。紧接着,轻抵在她腰后的掌心便用了些力,他轻启薄唇,舌尖撬开她的唇瓣,仿佛无师自通,不急不缓,慢悠悠的像是在品茗茶点。

  她额间渗出薄汗,散碎的青丝被汗水粘黏在剔透莹白的肌肤上,浓密纤长的睫羽轻轻抖动,抵在他胸膛前的十指化作云绵,掌心贴附在他心口上,能清晰感受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本就寂静的空气中,隐约传来淡淡的水渍声,顾休休左耳中像是塞了团棉花,朦朦胧胧听不真切,心跳鼓动于中,只觉得自己有些招架不住了。

  不知何时,她仰倒在了龙凤簇锦的大红色喜褥上,鬓间的簪花钗钿乱颤,那抵在他心口的双手,也不知不觉中上移,缓缓勾住了他修长白皙的脖颈。

  亦是不知何时,他放过了她微微肿胀的唇瓣,将那个冗长的吻向她颈间蔓延。朱红色的绛纱凤裙散落在榻上,似是展翅翱翔的火凤凰,衬得她肩头的肌肤欺霜赛雪,莹白剔透。

  顾休休忍不住低声嘤咛,发出一声似是蚊叫的轻哼,含糊不清,却是点燃了燎原之火。

  就在元容将骨节明晰的手掌落在她腰间襟带上时,青梧殿外传来了东宫侍从通报的声音:“殿下,膳食已备好。”

  那不大不小的声音,响彻在青梧殿内,十分突兀。

  他的动作顿了一顿,黑眸望着榻上青丝散落,衣襟半敞的顾休休,撑在喜褥上的手臂微微绷紧用力,像是蓄势待发的弓弩。

  元容喉结滚了滚,抬手撩开她额间被汗水浸湿粘黏的碎发,嗓音显得低哑微沙:“……饿了吗?”

  顾休休在这空隙间,寻回一丝理智,她勉强睁开双眸,迷蒙之间,听到了他简略而短的问话。

  仿佛只要她应一句不饿,那立在青梧殿外等候的东宫侍从就会被谴退,而她则会被他当做食物,拆骨入腹,吞之噬之。

  她睁开眼睛,还未看清楚他的模样,就被冲进眼底的弹幕占满了视线。

  【啊啊啊啊啊啊啊!!】

  【快杀了我给休崽和太子助兴】

  【我也不想磕呀,可是太子问休崽饿了吗欸】

  【救命,大婚糖分超标了,啊我死了】

  【太子这人是真能处,有嘴他是真亲啊】

  【来人快把侍从叉下去!吃什么饭啊,吃豆儿吧!】

  【圆房快圆房,太子你是不是不行,有没有听到来自单身狗的呐喊】

  ……

  弹幕多得已经让顾休休看不清楚旁的地方,她不得已又将眼睛合了上,大脑似是在突突跳着,脸颊滚烫仿佛火山里的熔浆,令她瘫软在榻,毫无气力。

  她方才到底在做什么,这样主动,如此配合,明明还未到就寝的时候,却与他纠缠在一起……她越想越躁,紧紧闭着双眸,从齿间蹦出几个字来:“饿,我饿了……”

  那只抵在她腰间的手掌渐拢,停了片刻,终是缓缓挪开。她听到元容沉声道:“传膳。”

  说话间,他抬手将她凌乱松散的衣襟合好,又理了理她额间的碎发,而后坐起身来,从床榻边走开,脚步似是有些匆忙,朝着青梧殿外走去。

  顾休休红着脸,大脑宕机空白了许久,听见那殿门被人推开,她连忙从床榻上弹了起来,僵直着身子,看着东宫侍从捧着食案一道道上菜。

  弹幕不减反增,看得她眼花缭乱,纤细的指尖不由按上了太阳穴,指腹轻轻揉了两下,也不知怎地,那将要冲破视线范围内的弹幕大军,却是减了不少。

  顾休休像是找到了新世界的开关,又揉了几下太阳穴,果真又屏蔽了一部分弹幕。

  直到那弹幕少到不再挡眼,她才放下手,有些颓然地弓着身子,将双腿垂在榻下,双臂撑在膝上,捂着烧红的脸颊,重重吐出去一口气。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竟是忘记了还有弹幕的读者们在看,差点就成了……现场直播。

  更何况,她方才还发出了那样难以言说的声音——她分明已是克制了自己,却还是无法控制身体产生的自然反应。

  也不知元容听见那样的嘤咛,该是会如何想她……她往后又该如何面对他才好?

  晚暮的秋风有些冷了,打着转儿钻进寝殿内,令顾休休打了个寒颤。朱玉在殿外探了探头,扬声问道:“娘娘可需要奴在一旁伺候进膳?”

  顾休休听见朱玉的声音,拍了两下滚热的脸蛋,又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道:“进来吧。”

  朱玉得了命,才从青梧殿外走了进来。桌上摆满了东宫侍从送来的晚膳,膳食丰富,比之以往在永安侯府还要奢华,共有二十五道精致美味的菜式。

  放眼望去,这些菜式都是顾休休爱吃的,就连茶点也是如此。朱玉忍不住道:“太子殿下真是有心了。”

  听朱玉提起元容,顾休休抬起头,向殿外张望着:“……你来时,看到太子了吗?”

  这些膳食是他让人传的,怎么吃也不吃,人就没影了,方才只见他慌慌张张往外走去,也不知去了哪里。

  “殿下似是去了浴室,刚刚奴在外守着,听到殿下叫人备了热汤。”

  朱玉说罢,本是要伺候顾休休先摘了发顶的凤冠,站在榻边,迎着那龙凤喜烛却看到她颈间分布不匀的吻痕。

  顾休休见朱玉呆住,她神色疑惑地垂眸,倒是没能看到脖子上的痕迹,却在自己肩颈锁骨下看到斑斑点点的红痕。

  “……”她慌了一下,总算知道朱玉在看什么了,连忙抬手掩了掩衣襟,又装作挠痒似的,用手肘挡在了颈前。

  不过也是掩耳盗铃罢了,该看到的都看到了,再怎么掩饰,也遮盖不掉颈上的红痕。

  朱玉回过神来,见自家女郎神色羞怯,忙移开视线,掩不住的喜色:“殿下宠爱娘娘是好事。”

  说着话,朱玉扶着顾休休到梳妆台前——青梧殿本是没有这些女郎用的物什,大抵是婚前元容让人添进来的。

  梳妆台内,胭脂水粉应有尽有,且都是洛阳城里重金难买的贵重之物,还有些从西燕或是南晋、苗疆等诸国传来的稀罕玩意。

  朱玉一边给顾休休拆卸凤冠,一边道:“今夜是洞房花烛夜,殿下要与娘娘圆房再正常不过了,娘娘不必羞涩。”

  顾休休听见朱玉以一种过来人的口气说着这样的话,不由看了过去,挑起眉梢:“这话是谁教给你的?”

  见一眼被看穿,朱玉红了红脸:“就,宸妃娘娘忧心您……”

  一听是顾月,顾休休刚刚褪去的羞涩,却是又卷土重来了。

  往日永安侯夫人和顾月从来没跟她说过这些有的没的,倒是这两日,先是永安侯夫人给她塞春宫图,又有顾月教朱玉如何开导她适应新婚夫妻生活……虽然她们是好意,却是让她说不出的别扭。

  原以为古人都封建内敛,谁知一到成婚嫁人时,便都像是变了一个人,往日对这些闭口不谈,如今又张口闭口都是这些。

  顾休休正失神着,那走了半晌的元容,又回了青梧殿。他大概已是沐浴更衣过了,身上换下了纁裳冕服,更上了红绸四爪蟒袍。

  她没想到他这样快——古言小说里的男主每每欲火缠身,都要洗一两个时辰的冷水澡——元容不光动作快,洗的还是热水澡。

  也不知热水澡管不管用。

  顾休休没好意思多看他,只偷偷瞄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朱玉将她鬓发间的簪花钗钿都拆了下来,原是准备在一旁布菜,见元容回来了,便十分识趣地退了下去。

  寝殿内又只剩下顾休休和元容两人了。

  只是跟方才不同,经历了那猛烈而炙热的亲吻过后,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变了味道。

  她扭扭捏捏走到食案前坐下,元容早已经坐在了柔软的席垫上,他神色如常,仿佛刚刚在榻上情难自已的人不是他一般,慢里斯条地拂袖提筷,为她布菜。

  顾休休趁他没有看过来,悄无声息用眼尾瞥向他,偷瞄了两眼。

  他刚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露水的潮湿热气,该是洗过了及腰的鸦色长发,一缕一缕湿漉漉地坠在肩后。

  头一次见他没穿狐裘大氅,只着单薄的四爪蟒袍。朱色红绸衬得他皮肤冷白,那向来颜色寡淡的薄唇,不知是不是方才亲吮过的缘故,透着一抹殷红,显得分外妖冶,似是绽放在无间地狱的血色陀罗花。

  虽是见过不少美男,看到元容俊美的脸庞时,顾休休仍是会忍不住分神发愣。

  便是在这呆愣的一瞬,元容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布菜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了她。

  烛火似乎在她脸上跳跃,忽明忽暗,橘色柔和的暖光映在她浅色的瞳中,像是种进了一颗银杏树,又似是满月苍穹上的星辰,熠熠发亮。

  两人视线相撞,顾休休怔了一下,随后极快地移开了视线,埋下头去,感觉耳根微微灼烧。

  “豆儿,不是饿了吗?”元容瞧出了她的羞涩,低低笑了一声,将布好饭菜的青釉瓷盘推了过去。

  顾休休用鼻子里哼出一个‘嗯’字来,抓过装着白米饭的小碗,也不管他布的是什么菜,一股脑往嘴里填了过去。

  吃了一半,却是吃的太急,被米饭粒呛住了气管,她止不住别过头去,咳嗽起来。几乎是下一瞬,那原本坐在她对面的元容,起身走到了她身旁,用大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他抬手递来一杯水,她想要接住,却咳得厉害,手掌也跟着发颤,茶碗在她掌心中跟着乱晃,没喝到嘴边,却是洒了一半的水。

  元容覆在她的手背上,掌心宽大有力,轻松便裹住了她的小手,助她稳住手臂,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茶水。

  而后他冰凉的手掌贴在她的后颈上,托着她的后脑勺,让她微微仰起头来。

  那呛进气管里的米粒,竟是奇迹般的顺着滑了出来,再没有方才的异物感了。

  顾休休眼泪都咳出来了,她揉了揉眼,哑着嗓子道:“多谢殿下……”

  元容又抬手给她倒了一杯茶水:“豆儿如此唤孤,是否过于疏离了?”

  他说话时漫不经心,似是说笑一般,却让顾休休有些不好意思了:“那我该唤殿下什么……”

  说到一半,她话音倏忽顿住,像是想起了他不久之前所言——你都是唤孤,哥哥。

  难道元容想听她……这样唤他吗?

  顾休休红着脸,有些扭捏。可转念一想,他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可活,她不是打定了主意要对他好些吗?

  那元容这样简单的要求,她又有何不能满足他的?

  顾休休接过元容递来的水,埋着头,轻声道:“哥,哥哥……”

  她的嗓音又轻又软,似是江南女子的吴侬软语,带着些怯生生的羞意,便像是猫爪子似的,不着痕迹抓了他的心口一下。

  元容足足愣了片刻,才缓过神来,那声撩人心魂的‘哥哥’却萦绕在他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他喉结上下轻轻滚动,浓密的睫羽垂了下去,唇畔压抑不住的扬起:“嗯。”

  “方才,你想问孤什么?”

  顾休休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元容说的是刚刚他问可以吻她吗时,她下意识问了一句‘为什么’。

  关于这件事情,她已经不想再继续纠结下去了。就算是得到了答案又能如何,她怎能确定她想要的答案是什么,又怎能确定他说出的那个答案,是不是她想听到的。

  顾休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反常,以往她从来不会纠结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更没有如此矫情,连他随口说出的一句话都要反复琢磨半天。

  她很不喜欢现在反复无常的自己,便决定好好反思,让自己看起来尽量正常一点。

  见顾休休久久没有应答,元容道:“豆儿,你上次说过,等孤想清了缘由,才可以亲你……你方才是想问这个吗?”

  “不是!”她下意识拔高了音调,反驳道:“上次我只是随口说说,如今成了婚,殿下……哥哥若是想亲我便亲,不需要什么缘由。”

  也不知怎么,明明顾休休改口自称本宫时,比什么都顺溜,反倒是那句哥哥有些唤不出口。

  元容似是看出了她的不习惯,道:“若是叫不惯口,便也不用勉强自己改口。”

  顾休休摇头:“叫的惯。”说罢,她站起身:“我吃饱了,哥哥还吃吗?”

  元容听她这样说,便让人将晚膳撤了下去,还未起身,便听到她继续问道:“时辰不早了,哥哥要不要就寝?”

  “……”他看着已是坐到了榻边,露出半边雪白肩颈的顾休休,缓慢地吸了口气,又轻轻地吐了出来:“豆儿,还是唤孤长卿罢。”

  到底是今时不同往日,彼时年少无知,她唤他为哥哥,他也只是将她当做妹妹一般,并无杂念。

  如今听她用软糯轻柔的嗓音唤上一声哥哥,他便杂念丛生,控制不住想要将她压倒在榻,狠狠索取。

  这是超脱他认知之外的情绪,与方才那种失控感与情难自抑之感相仿,于他而言很是陌生。

  顾休休不知道元容为何突然又要她改口,但他既然这样说了,她便也乖顺道:“长卿,要不要就寝?”

  元容喉头一梗,发现她不论如何唤他,他皆是心神不定,方寸大乱。

  他垂首,低声应道:“好。”

  元容走过去,顾休休才注意到,他披散在身后的鸦发仍是半湿着,若是这样就寝,睡上一夜,怕是要着凉染寒。

  顾休休小声道:“你坐着,我给你擦擦头发吧?”

  元容还未反应过来,已是被她按在了榻边。她拿起绵软的绢帛,跪坐在他身后,用绢帛一寸寸擦拭着他随意披散着的长发。

  他的头发又黑又亮,在烛光泛着淡淡的光泽,发质柔软,仿佛丝绸锦缎一般滑顺。

  她取了一小缕放在手心,感受到一丝凉意,小心翼翼地裹在绢帛中,轻轻握在掌心里,向下擦拭。

  顾休休的动作很轻柔,甚至让元容生出几分错觉来,恍若回到了少年时。

  那时候,他也曾如此为她擦过湿发。一晃十几载过去,她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女郎,而他也过了弱冠之年,不再年少。

  顾休休便一直重复这样的动作,直至将他湿漉漉半干的发尾捻干水分,鬓发间摸起来不再潮湿,这才罢了。

  她放下手中的绢帛,舒了口气:“好了,可以睡了。”

  说罢,顾休休便率先脱了鞋袜,并着朱色凤裙,只留下一身单薄的里衣,掀开喜被,自觉地躺进了床榻里头。

  她的动作看起来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卡顿,倒叫元容怔了怔,望着往日那张宽大而空旷的沉香木阔榻。

  如今被顾休休占去了半边,阔榻便看起来没有那样空荡了,反而有一种难言的充实感,填满了他的心口。

  这向来冷寂的青梧殿,仿佛也有了一丝家的模样,平淡温馨。

  元容也脱下了四爪蟒袍,并排躺在了她的身侧,还未刚一躺下,顾休休就弹跳了起来,惊得他神色微怔:“……怎么了?”

  她撑起半个身子,将方才女官们洒在身下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干果,用手掬了起来,微窘道:“硌腰了……”

  元容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子底下也有散碎的干果。

  两人起身,忙活着将散落一床的干果拾起,寻着寻着,掀开喜被后,顾休休倏忽看见了那大红色的床单上,铺着的一块白色长帕,于榻上十分显眼。

  她前世虽然忙于学业,但闲暇之时,偶尔也会看一看连续剧放松心情。她曾在古装剧上看到过这东西,好像是新婚之夜,用来检测新娘子贞洁的白布。

  这应该是女官提前铺好的,顾休休抿了抿唇,想起永安侯夫人给她的小册子,又想起顾月叮嘱朱玉讲给她听的劝慰——今夜是洞房花烛夜,殿下要与娘娘圆房再正常不过了。

  她勉强压下羞耻心,缓缓向元容伸出了小手,两指捻住他的衣袖,嗓音几乎低不可闻:“长卿,我们……圆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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