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二更_落魄侯爷种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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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二更

  【小雪娃馋肉吃】

  乡下人过年,从初一一直过到二月二。整个正月,人们都沉浸在走亲戚的忙碌与喜悦中。

  苏页和虞峰都没有亲戚,不多的友人早早地招待完毕,苏页便心安理得地窝在了家里。

  这是春耕前最后的悠闲时光。

  “爹爹。”雪娃坐在榻榻米上,软软地叫了一声。

  “爹爹在。”苏页停下手中的活计,笑了应了。

  细细的小手指了指门口的衣架,“爹爹?”

  顺着他的手指,苏页看到衣架上虞峰的棉袄,笑着回道:“爹爹去山里了,给宝宝打兔兔。”

  “兔兔!”小家伙眼中露出异样的神采。

  年前邵平送了两块灰兔皮,苏芽儿按照苏页画的样子给娃娃做了一件小坎肩、一个小帽子,小家伙喜欢得紧。

  “帽帽!”

  苏页从箱子里拿出圆圆的兔皮小帽,小家伙伸长小胳膊,笨拙地往头上戴,自己戴反了都不知道。

  苏页笑他,他也跟着甜甜地笑。

  小家伙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可爱极了。

  苏页的心都融化了。

  雪娃的生日是腊月初一,过了生日刚好两岁。

  正常来说,这个年龄的小孩说话应该已经很溜了,然而,雪娃依旧处于独词句阶段。

  按照阳哥儿的说法,家里人每天都在忙碌,就连年仅十岁的牛小三都有干不完的活,牛杨氏看着雪娃,动辙打骂,娃娃小小年纪便整日胆战心惊,话都不敢说。

  苏页不急,他会慢慢教,会把娃娃曾经缺失的爱都给他。

  虞峰和苏青竹是下午回来的,收获颇丰。

  依着惯例,这时候苏青竹应该得意洋洋地扛着大串猎物跑在最前面才对,今日却很奇怪,扎着脑袋远远地缀在后面。

  “他怎么了?”苏页关切地问道。

  虞峰扬了扬手中大个的蜂巢,脸上憋着笑,“让蜂给蛰了,正生闷气呢。”

  苏页的视线跃过他的肩膀,朝苏青竹看去,对方刚好抬起头,原本神采飞扬的眼睛此时肿成了一条缝,泛着红红的颜色挂在鼻子上方。

  “噗——抱、抱歉!”苏页拼命忍着笑,然而实在忍不住。

  “闭嘴!不许笑!”苏青竹一脸凶相。

  然而,顶着这样一双眼睛,半点威摄力都没有,反而十分滑稽。

  苏页背过身去,肩膀可疑地抖动。

  看也被看了,笑也被笑了,苏青竹一屁股坐到榻榻米上,破罐子破摔。

  雪娃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圆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模样奇怪的“陌生人”。

  苏青竹突然做了个鬼脸,坏心眼地吓他。

  雪娃不仅没哭,反而咧开小嘴,露出一个暖暖的笑,“舅舅!”

  苏青竹愣了愣,“这样都能认出来?”

  “他不是认得你,是认得你这个鬼样子。”虞峰将大袄挂在衣架上,换了家里穿的薄袄,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除了你,谁还会吓我们家乖乖巧巧的小双儿?”

  苏青竹“切”了一声,略心虚。

  虞峰没再搭理他,满心喜爱地将自家小双儿抱起来,“想没想爹爹?”

  雪娃听不懂他的意思,黑黑亮亮的眼睛里满是依赖。

  虞峰心里无比满足。

  苏页好不容易止住笑,关心道:“是蜜蜂还是黄蜂?”

  据说,黄蜂针有毒,蜜蜂针无毒,处理方法也不一样。

  “就是蜂呗,谁还给它起个名儿啊!”苏青竹抓着小铜马,没好气地回道。

  苏页戳了戳他的脑门,训道:“我看你什么时候能学会好好说话。”

  苏青竹孩子气地鼓了鼓脸,没有反驳。

  听说被蜂蛰了可以用蒜泥或姜汁消毒,苏页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试试,苏青竹有些别扭地说道:“蜂针已经取出来了,明日就能好。”

  苏页一听,猜到大概是蜜蜂,“你以前也被蛰过?”

  “唔,就、就一次。”苏青竹支支吾吾地应道。

  正常人被蜜蜂蛰了不会肿成这样,苏青竹大概是敏感体质,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笑”果。

  苏页松了口气,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晚上吃蜜汁鸡,给你补补。”

  虞峰和苏青竹两人不仅带回来一整个蜂巢,还打回来几只野鸡,刚好做了。

  “我要吃两只,不能白白地被蛰一回。”

  “好,用大锅,多做几只。”苏页像个真正的兄长般,满心纵容。

  苏青竹这才重新高兴起来。

  苏页曾经在网上看到过用自家的铁锅焖蜜汁鸡的攻略,需要在锅底刷上油,锅盖也要捂严,不能留缝,这样做出来的鸡比烤得更加嫩,水分也足,最适合肠胃不好的人吃。

  步骤他记得很清楚,这还是第一次尝试。

  这是个精细活,不仅要提前腌渍,对底火的要求也很高,过大会糊,或小熟不了。

  肉还没腌好苏青竹就在催了,“好没好呀,快要饿死了。”

  虞峰在灶台边打下手,笑着回道:“还没下锅呢,急啥?”

  苏青竹可怜兮兮地揉着肚子,“中午就啃了俩硬窝窝,肚子早空了。”

  虞峰毫不留情地揭穿他,“排骨汤是小狗喝的?”

  苏青竹没脸没皮地扯谎,“大黑喝的。”

  大黑是他爹养的一条猎犬,他爹走后便跟着苏青竹到了苏花大娘家。

  那犬极通人性,偶尔也会跑来苏页家串门,每次都能讨到好吃的。不过,除了少数几个相熟之人喂的东西,其余人即使拿着肉引诱,它闻都不会闻一下。

  “还有多久呀?”苏青竹还在长身体,正是胃口大的时候,他是真饿了。

  苏页将腌好的鸡一一放进锅里,便说:“你过来烧火,我先给你烙俩饼。”

  “嗯嗯!”苏青竹答应得痛快极了。

  然而,他对烧火做饭之类的活实在没什么耐心,为了省时省力,总是一大把柴禾填进去,然后就在厨房里乱蹿,碰碰这儿,摸摸那儿,等到苏页提醒他柴禾快烧没了,再跑回去急急忙忙填上一把。

  苏页既无语又无奈,葱油饼一出锅就把他赶走了,“若是再让你烧下去,一锅鸡都得毁了。”

  苏青竹嘿嘿一笑,拿着香喷喷的饼陪小雪娃去了。

  厨房里只剩了苏页和虞峰两人,一个和面,一个烧火,映着红红的火光,时不时搭上两句家常话,便是生活最好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苏页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把焐锅的石块拿开,麻布揭去,小心翼翼地掀开锅盖。

  浓香的气息顿时弥漫了整个灶间。

  苏青竹从屋里就闻到了,迫不及待地跑过来。

  苏页正握着铁铲将几只鸡一一翻开,除了底部有些焦,其余地方都是金黄的颜色,香香嫩嫩,一看就勾人味蕾。

  “我反悔了,我要吃三只,不是两只!”苏青竹抱着手臂,理直气壮地说。

  苏页忍不住笑,“先拿两只给大娘和春韭婶子送去,其余的随便你吃。”

  “好。”苏青竹难得乖顺地点了点头。

  这顿晚饭等待的时间虽然长了些,却十分值得。

  苏青竹虽然没有吃下三只,然而就着鲜香的葱油饼,他也吃得十分尽兴。

  鸡骨头被他细心地收集起来,打算拿给大黑吃。

  小雪娃自己握着小木勺,乖乖地舀着鸡蛋羹吃,黑黑亮亮的眼睛时不时看向烧鸡,虽然没嚷着要吃,却悄悄地吞着口水。

  苏青竹看着实在不忍心,对苏页嚷嚷道:“你就给他吃一点吧,鸡肉而已,又不是□□,吃一点不会有事吧!”

  苏页早就被儿子那副可怜的小模样弄得心软了,苏青竹一说,他立马把所有的原则都抛到脑袋后面,用筷子撕去鸡皮,夹了一块嫩乎乎的白肉送到雪娃嘴边。

  “慢慢吃,不着急。”

  雪娃眼睛一亮,连忙点点小脑袋,然后“啊唔”一口,整个吞了下去。

  苏页:……

  “这娃娃太好玩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哈……”苏青竹抓着鸡腿,笑得前仰后合。

  虞峰扎着脑袋,忍笑忍得很辛苦。

  小家伙则是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无辜地望着苏页,小小的嘴巴鼓来鼓去,拼命嚼动。

  苏页轻叹一声,默默地又夹了一块,放到小家伙碗里,“别急,吃完还有。”

  小家伙这才乖乖地放慢度,眼睛牢牢地盯着碗里的肉。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

  过了初五,一家人又恢复了隔两天就往葫芦村跑一趟、每天睡前给宝宝搓药酒的生活。

  虽然雪娃的腿依旧没什么起色,苏页却从未放弃。

  章老大夫极有耐心,他的徒弟邹小大夫也是尽职尽责,总之,所有人都心存希望。

  偶尔会在村口遇见牛小三,小汉子每次都是塞过来两个窝窝,然后就快跑掉。

  到后来,苏页去葫芦村之前会特意做些零食,想送给牛小三,然而小汉子却坚持不要。

  只要能看上弟弟一眼,他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雪娃依旧是乖乖的,每天吃完饭总喜欢让苏页抱出去遛弯,赶上苏页忙的时候,他就安安静静地等着,直到苏页把事情做完。

  雪娃最喜欢的就是去厨房看那几筐绿油油的植物。

  西瓜和北瓜已经开始串蔓了,爬满了屋角;小白菜也长得有成人巴掌那么高了,苏页偶尔会挑着外面长得好些的叶子摘下来,给雪娃做小疙瘩汤吃。

  其中有一盆植物长得有些奇怪,直直白白的一根茎,无枝无叶,只在顶上长了个类似于花苞的东西,用淡绿色的萼包着。

  筐子上挂的小木牌写的是“百合”,苏页却觉得这根本不是百合。

  还是说,百合的原始种长的就是这模样?

  苏页潜意识中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然而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只得暂时放下。

  雪娃对这丛奇怪的植物倒是十分感兴趣,自从长出花苞之后,每天都要过来看上两三回。

  苏页害怕有毒,嘱咐他不要碰到,小家伙十分听话,只隔着一段静静地看。

  只要苏页一说“明天再过看,宝宝要睡觉觉了”,小家伙就会乖乖地由着苏页将他抱走。

  苏页一次又一次感慨——这么乖的宝宝,居然也会有人狠心丢掉,真是丧心病狂。

  日子就这样不知不觉进入了二月。

  河水解冻,草长莺飞,农人们迎来了一年中最忙碌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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